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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戎也不是傻子, 一聽就知道不對勁, 皺著眉道:「那姑娘是作何打算?」

許桃桃笑道:「他背後若有推手, 自然是待我收回鋪子之後才會顯出真面目,咱們靜靜候著便可。」

元戎有些疑惑:「姑娘其實不用可憐那人, 按契辦事,無人能指摘姑娘。」

許桃桃道:「他們自然也是想得到這種結果,並且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結果,這也是正常人會做的,所以定有應付之法。但我偏不這樣,他們見事態順利,反而會掉以輕心,露出馬腳。」

元戎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他忽然想到什麼:「那夫子今日姑娘還要見嗎?人還在候著呢。」

許桃桃這才記起來,好像她剛回府邸的時候元戎就說了這檔子事,竟因為一個姜垣全數拋在腦後了,於是道:「見,當然要見,這是當務之急。」

她隨元戎來到轎廳,遠遠便能看見一素裳白巾的老者在那兒等候。

許桃桃上輩子從小就被教育尊師重道,面對這一世的夫子也是一樣的客氣恭敬,親自將他帶進了偏廳。

只是這夫子似乎脾氣很差,一路上都是鼻孔朝天,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模樣。

許桃桃看在眼裡,心裡不免有些介意,這夫子剛到沒有片刻,自己亦沒有遲到,怎麼就如此拿喬。

兩人對坐,嬤嬤又沏上一壺茶給端了過來。

許桃桃親自替他倒了一杯:「敢問先生名諱?」

「我是江城學堂夫子,儒生李恭景。」那夫子嗤了一聲,並沒有接過許桃桃遞過來的茶。

許桃桃舉了一會兒,胳膊都有些酸了,只好拿回去放在自己邊的几案上。

她頓了頓,道:「讓我猜猜,李夫子是瞧不起女郎持家?」

李恭景作了一揖,禮數是全了,卻一片傲慢:「商戶人家本就不重綱常,女郎持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許桃桃皺起眉:「夫子學問一,難道不知謹言慎行四字?可別忘了,正是商戶人家的女郎請你來教養孩子的。」

李恭景嗤之以鼻:「本人來訪非是應承女郎之邀,而是專程來拒絕的。」

許桃桃站起:「夫子這又是何意?」

李恭景傲慢一笑:「女郎是想花錢買學問,我送女郎一句話:我之學問,非商家女子能買也。何況,還是教養貧民孤兒。」

「道不同不相為謀,女郎自是商戶之女,能不顧人有三六九等,家已不清白,何以學文?李某不能不顧。」

說罷,他不顧許桃桃臉上難看的神色,微微作揖,道了聲「告辭」,便轉離去。

元戎一直在旁廳候著,聽見了裡頭的動靜,推門而入,怒道:「他怎能如此無禮?」

許桃桃擺擺手:「像他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與這樣的腐儒沒有什麼好爭執的。」

她說著,嘲諷地笑了一聲:「或許鬧得大了,他還要以死明志也說不定呢,這樣咱們的名聲便不好了。」

元戎皺著張臉:「那田莊的孤兒們該如何?」

許桃桃嘆了口氣,道:「容我考慮考慮。」

她這趟來江城,一直沒把找先生這事情放得太過重要,沒想到這個時代腐儒的思想固化,或許是不會接受為一個商戶女子所僱傭,前去教授孤兒的。

而那邊的孤兒若是拖延時間太長,亦是不好。

許桃桃對於花錢買來的下人還是過於不信任,因此急需培養出一批真正忠於自己的人手,否則以後發展起來,貪汙腐敗都是小事,若是有人存心賣主,就像那李管家一樣,自己的人頭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她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大男主升級流文中的反派,最要緊的就是保證家清白,而且要比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