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急得跳腳:「一幫廢物!愣著幹什麼!」
說著,就要自己動手,想去扯許桃桃。
只是他還沒碰到許桃桃,手腕就被從旁邊伸出的一隻手捉住了。
趙括難以置信地看過去,聲音有些顫抖:「……大學士?」
大學士眼神冰冷:「放肆,還不住手。」
趙括不清楚什麼情況,又不敢得罪大學士,只好訕訕收回手,讓底下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這邊消停了之後,許桃桃一眾人才有些放鬆警惕。
大學士面向許桃桃,眼神赤忱,聲音溫和道:「許小姐,您不記得我了嗎?」
許桃桃聞言,又再次打量了一下青年的面容。
在她的眼中,這張臉慢慢與記憶中的多年前某張滿是塵土的臉龐重疊。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宋思明?小秀才?」
青年微笑著點頭,有些感懷:「竟在此地遇見許小姐,當年若不是小姐救濟,恐怕在下已經餓死街頭了。」
他們兩廂對話著,一旁的趙括已經嚇傻了。
堂堂狀元郎、翰林大學士、高居儲相之位的宋思明,竟對一個商戶丫頭如此低三下四!
聽那語氣,就像是和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說話似的。
念及此,趙括面色一變,忽然想到來時宋學士偶然提及,自己當年進京趕考,遇賊人搶劫,盤纏全失,危急之時幸得一稚子相救,才得以金榜題名。
難不成……難不成,這小丫頭就是當年救濟了宋學士的稚子?
趙括兩手微顫,幾乎站不住,靠著後背的轎輦支撐,才勉強沒有倒下。
他僅剩的理智在心中弱弱反駁:肯定不是,宋學士當時說,那稚子家是京城首富,白玉金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哪裡就落得今天這樣蝸居江城開茶鋪子的下場?難不成還能是這丫頭酷愛施捨,將家宅也捨去了?
但還沒等他說服自己,那邊許桃桃就對著宋思明道:「當年北邊戰亂,災民遍地,府內雞鴨魚肉,府外餓殍遍地,我想著獨自奢侈有什麼意思,便將錢財全數捐去,自己帶著家弟來江城討生活了。」
宋思明聽了,不由讚嘆:「許小姐菩薩心腸,又有壯士斷腕之勇,在下自嘆不如。」
說著,許桃桃瞥了一眼沉浸在震驚之中的趙括,道:「這兒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不如到正廳一敘?趙大人也好跟我好好講講,茶鋪曲子罔顧人倫,要捉拿我歸案一事。」
趙括臉上神色風雲變換,最後停在一片卑肅上,低聲道:「本官……本官一時失言,還請許小姐諒解。」
許桃桃一笑,沒說什麼。
他們在正廳敘了許久,但主要是許桃桃與宋思明在對話,趙括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聽著,偶爾說上兩句話。
剛剛許桃桃沒有表示對他的原諒,這讓趙括多少有些坐如針氈,生怕許桃桃仗著與大學士關係甚好,在大學士面前說上幾句詆毀之語,那他的仕途就不明朗了。
因此,茶歇的時候,趙括主動找上許桃桃,表示若是許桃桃有什麼需要,他作為江城知府,一定給許桃桃辦妥。
許桃桃本想推阻,但也知道只有麻煩了趙括,他才能安心,於是心中一動,道:「城裡縣衙有一衙役,名叫趙喜,據人說,他自稱同縣太爺和您,都有些親戚關係。」
趙括皺起眉:「什麼趙喜,聽都沒聽過!」
「是啊,但他以您和縣太爺的名義,狐假虎威,欺辱平民,趙大人以為該如何處置?」許桃桃緩聲道。
趙括摸了摸雪白的山羊鬍須,試探地看向許桃桃,見許桃桃臉色首肯,他便惡聲惡氣道:「自然是殺雞儆猴,以除後患!」
許桃桃笑道:「趙大人不愧是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