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俯仰,容與風流。有時候說人如其字,字如其人,在他身上算是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一屏之隔,外面吹拉彈唱,裡面舞文弄墨。不過這墨是花汁做成的,曖昧起來自是非比尋常。
終於他們的《婆伽兒》奏完了,國師抽空拿筆桿篤篤叩擊了屏風三下,蓮燈大驚失色,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那 廂辰河只當她答應了,心裡高興,忙叫人把屏風搬開。誰知搬開後見郡主跽坐著,一手搭在華服男子手上,正上演一幅美人染甲圖。於是不單世子,在坐的文人們也 都驚呆了。郡主貌美,這名聲早在定王認親時就已經傳開,今天得見其人,婀娜裡又顯昂揚,她的美是種別具一格的美。再打量那男子,意態閒適,神情自若。雖然 面具遮住了半邊面孔,但看得出是個世間難得的絕色。這兩人在一起倒是畫風天成,但明明說好的相親,為什麼會有這樣來歷不明的人物在場?
辰河很失面子,心中不悅,蹙眉叫了聲阿寧。蓮燈難堪地訕笑了下,覺得臉都要丟盡了。
國師卻很大方,轉過頭溫和地笑了笑,“你們談,不必在意我,我只是郡主的面首罷了,無足輕重。”
蓮燈五雷轟頂,在場的人也一臉焦黑。還沒出嫁的郡主居然已經有了面首,雖然大曆從來不重視冰清玉潔這一套,可是公開場合如此不避忌,真真有傷風化。
文人們紛紛拱手告辭,這次的相親宣告失敗。辰河氣得乾瞪眼,匆匆忙忙追趕出去,蓮燈奮力抽回了手,一根手指指著他的面門,“你……”
國師十分無辜,“我什麼都沒幹。”
蓮燈看見指甲上密密麻麻的“臨淵”,氣得痛哭起來。
☆、第56章
????她一哭他就慌了,忙捲起袖子替她擦眼淚,但也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能全怪我,要是你不來相親,本座也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明明我們已經結了盟,你怎麼能背信棄義呢。”
蓮燈氣不打一處來,廣袖拂得獵獵作響,“你壞我名聲,叫我日後怎麼見人!”
“那就不要見了,待我們回到長安,你就留在神宮裡,誰也不知道碎葉城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他討好地笑了笑,把圭筆遞給她,“你要是不高興,也寫上你的名字好了,我不嫌棄。”
她狠狠奪過筆,抓著他的手指在那整潔飽滿的指甲上用力蹭了好幾下。可是舉起筆,卻不知道應該寫什麼,到底是彌渡、蓮燈,抑或是安寧。
前所未有的難過,她想不起來她是誰,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所有一切都是他們賦予的。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只是個孤魂野鬼,被召喚到了這具身體上,其實她誰都不是。
她把圭筆擲在了一旁,提起裙角下了臺階。沿著小徑往回走,太陽火辣辣在頭頂燒灼著,她站了很久,光天化日之下,怎麼還不將她照得魂飛魄散?
他追上來,怕她曬傷,舉著袖子為她遮蔭。她在他袖籠散發出的鬱郁香氣裡抬起頭,“現在阿菩在哪裡?”
國師想了想,“大概回老家了吧!”
她哽咽了下,“為了騙我,在鳴沙山畫了兩年的壁畫,這份恆心倒值得欽佩。”
他把視線調到了別處,支吾道:“也不盡然是為了騙你,他本來就受了情傷,遁到關外避世。救了你之後他很高興,覺得終於有了個伴,你去長安後他心灰意懶,不久後也離開了。”
她苦澀地牽了牽嘴角,“還同我訂下三年之約呢,結果人面不知何處去了。”說著扔下他,垂頭喪氣走進了一片花蔭裡。
辰河的確是個好兄長,他怨恨的情緒全在國師身上,知道自己年幼的妹妹鬥不過這老妖,再見到她時並沒有責怪她。
兄妹倆個坐在窗前消夏,他把剝好的葡萄遞給她,一面道:“我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