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兒媳的就不能無動於衷。
小溫氏臉色很是難看起來,下意識地要去下跪,杜妍攔住了她。
她看著銀葉,雙目像夜色下的海面:“銀葉,如你所說,我們母女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才肯這麼聽話?”
銀葉叩了個頭:“奴婢對不起姑娘。”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鎏金別針、一隻絞絲銀鐲,還有七八顆赤金打造的圓豆子,最奪目的是兩顆小指頭大小的南珠,圓潤璀璨,煜煜生輝。
小錢氏一瞧,捂住了嘴:“那南珠不是二嫂進門的時候戴的南珠項鍊上的?後來妍姐兒喜歡那條鏈子,便傳給了妍姐兒。”
如此成色的南珠可不多見,且那麼一條項鍊,由二十四顆這麼大小相同的珠子穿成,一條沒五千兩拿不下來。當年小溫氏嫁進來時,不知多少人看紅了眼,便是當年大溫氏都沒有如此好的陪嫁飾物。
小錢氏由此盯上了小溫氏的嫁妝,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做繼室的不比當時大溫氏的嫁妝少多少,大溫氏的嫁妝她不敢染指,小溫氏卻算哪根蔥?
誰知道小溫氏卻格外強硬,硬是不肯讓別人管理她的嫁妝,小錢氏為此深深記恨在心,明裡暗裡地挑刺、作對,小溫氏嫁妝裡的鋪子,被她擠兌得五家關門了三家,幾處田莊也屢屢出事,如今只剩下一處還在小溫氏手裡,其他都被小錢氏命手下管事低價買入手。
可即便如此,小錢氏依舊不滿足,小溫氏既然嫁入了杜家,這東西就是杜家的,杜家的產業就得由她管著。
銀葉哽咽著說:“姑娘對銀葉好,可銀葉不能昧著良心收受這些東西。”
杜妍卻冷笑起來:“我說為什麼我屋子裡總是少東西呢,年關前後,我妝奩裡少了一個鎏金別針,一支嵌珠金蝴蝶簪,兩朵蜜蠟石珠花。幾日前還丟了一對綠玉耳墜,還有長輩賞的金豆子、金葉子,總是莫名其妙地少一些。”
“每個月的十兩份例總是用得飛快,胭脂髮油別人能用兩個月,我的只能撐半個月。每年屋子裡便會打碎些擺設玉器,可我看著那些打碎的都是贗品,真品早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轉看向小錢氏:“三嬸,這個家一向是你管著的,我院子裡的下人也大多是你調過來的,尤其是這個銀葉,彷彿還是幾年前,你親自塞進來的。沒想到你治家之下居然出現偷竊事件,這個銀葉盜竊不說,還謊話連篇,汙衊主子。”
小錢氏臉色難看:“妍姐兒,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在說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啊。”杜妍冷笑,“如此品行敗壞之人,說的話可以信嗎,真不知道三嬸你當日是怎麼選得出來的。拿幾樣曾是我的東西,就說是被我收買,我還要告她偷盜呢!我是傻了還是窮瘋了?竟會將一條南珠鏈子拆開來收買人心?當了換個五千兩,還不知能收買多少人呢,這麼個丫頭也值我給她兩顆?”
杜妍上前一把收起南珠等物,居高臨下地看著銀葉,忽然抽出腰間的鞭子,一下抽下去:“說謊也要像樣點,趕緊把剩下的給我交上來,不然我就報官,看你到時候還胡說八道。”
“胡鬧!”老夫人喝道,“什麼報官不報官,也不嫌丟人,七姑娘魔怔了,快把她關起來。”
“誒,為什麼不報官?這可是五千兩銀子的大案哪!既然老夫人和三嬸不能幫我找回來,自然要報官。”她又抽了銀葉一下,這下是實實在在的鮮血飛濺,銀葉慘叫一聲便暈了過去,旁邊的主子下人也都嚇壞了,想前來制服杜妍的人沒一個敢動。。
她扶起小溫氏,冷立著直視老夫人和小錢氏:“你們汙我,辱我,欺我,還想狠狠打壓我,沒關係,天地間自有公道,惹急了我我就告上官府,嚷嚷出去,讓天下人評評理,反正我是不怕丟臉的。你們也別想害我母親,別想用那些虛無縹緲的規矩、禮教來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