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聽著,毫無半絲異色,他不禁意外和著惱。
似乎發現他們在等待自己表態,南行這才道:“我自記事起便是杜府的人,我所盡職效忠的也是杜家人,難道你們口中的主子不會因此而有所忌諱?”
那個瘦高個一直在觀察南行,此時聞言用沙啞的聲音不屑道:“杜家?一個破落戶起家的罷了,居然敢用樓氏後人為奴,他們也配?你不用擔心這個,當時樓十二也是迫不得已才為杜家驅使,而你更是對自己的身世知之不多,只要你忠心於主子,主子不會計較這些,他日主子成就大業,自會為你這個功臣抹去汙點。”
南行一眯眼,生生壓下了心頭的激動,問道:“何為抹去汙點?”
瘦高個沒有注意到南行的眼神變化,嗤笑道:“敢對樓氏後人呼來喝去,就要做好承受主子怒火的準備。”他一副會為南行做主的作派,“那些曾經欺壓在你頭頂的人,終將自食惡果!”
矮胖個忍不住插嘴:“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南行你要加快步伐了,你還常常去相府做什麼?既然已經脫了奴籍,便與杜家徹底撇清了,尤其那個杜七,受個女子差遣簡直是奇恥大辱,於你相當不利,你要……”
若南行還是兩個多月前那個在馬廄掃大糞的憨直少年,此時恐怕已經忍不住翻臉,可他經過這兩個多月的鍛鍊,杜妍給他信任,給他信心,在羽林軍裡的日子更是讓他見識良多收穫良多,成長可以以突飛猛進來形容,他已經慢慢學會要控制自己的情緒,要掩飾自己的真實內心,要戒驕戒躁,從容不迫臨危不懼才是大將之風。
有句話這兩人說對了,南行到底是樓氏之後,他比之一般人要聰慧得多,學什麼都快,天生便彷彿是做大事的料,旁人要學三年五載的東西,他一點就會,融會貫通。因此他的人格越發健全,身上的氣勢越發強盛,心中的主張也越加堅定,再不是旁人說三兩句話,就會被帶歪、無措,失了自己的立場的人。
這兩人的態度和言語令他完全無法生出贊同之意,瘦高個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觸及他的逆鱗,況且就憑寥寥幾句話和一個所謂的姓氏,就如賜下多高的恩德一般,要他唯命是從涕泣以拜,這豈不可笑?
他心中煩躁,正想找個藉口將這二人先打發走,青青來了:“南行,你這有客啊?姑娘讓你去府裡一趟,說是武狀元找你下戰帖呢!”L
☆、第八十章 軟筋散
南行順勢就拋下了北齊的兩個“使者”。
來到相府,眾人一副等著看傳說中能被武狀元鄭重以待的前侍衛是何方神聖的姿態。
杜濤親和笑道:“南行,快來見過武狀元。”
好像和南行很熟一般,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南行以前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
若是圓滑一點的,也就順勢過去了,可南行雖然長進了很多,有些地方還是很擰很直的,加上他看到這位二公子第一眼,就很敏銳地在他眼中察覺到對杜妍的不屑和敵意,於是他並未理會杜濤,先是給杜妍行了禮:“姑娘,不知傳我來何事。”
眾人就順著他走去的方向,看到了井亭邊上,一抹鮮紅的裙角在石柱子邊微漾。
原來杜家七姑娘站在那裡,因為避諱而沒有露出身形。
不知她說了什麼,南行才又施了個禮,這才與華千峰說話,完全把杜濤晾在了那裡。
其餘人看著杜濤的眼神很奇怪,原來杜二公子在自家府上都如此地沒有威信,妹妹也好,以前的侍衛也好,都不怎麼尊敬他嘛。這樣說起來,好像是前兩者不懂事不知禮,但也反映出杜濤很沒能耐似的。
杜濤面含微笑,但袖子裡的手已經握了起來。
杜妍卻不知道她與南行聯手傷害了一顆脆弱的心靈,並將為自己招來極大的麻煩,她看著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