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
這裡的動靜鬧得並不小,塞拉菲娜可以肯定另外兩個人已被她們吵醒──雖然其中一個根本不需要睡覺甚至休息──他們只不過是選擇迴避而己。
“哦,你還幫我們叫了早餐。”金髮的女孩看了看,桌上只放著麥片粥、咖啡、牛尾清湯和暖水,全是最容易混進粉末甚至碎屑的流食。她跨過一個醉漢走到桌邊,慢慢地坐下,朝極夜使了個眼色的同時,也反手以指節撫了撫碗壁確定溫度。還是暖的。“真是貼心……謝謝。”
古布亞沒有錯過金髮女孩的小動作。
他輕鬆地笑了笑,不需開口詢問便已經為極夜倒了一碗清湯,淡淡的肉香對於早晨而言有點太過,然而他知道對方只要有肉類的話便不會碰其他食物。果不其然,極夜輕一頷首,也很乖巧地說了聲“多謝”。
乍然與她四目交投,啡發少年手一僵,帶倒了旁邊的水杯。
“沒事吧?”
桌上沒有抹布,侍應還在處理被酒客帶倒的桌椅,塞拉菲娜看了一圈,彎腰從腳邊的醉漢掌心裡抽出一塊酒館的毛巾,屏著聲息儘量不去聞沾在上面的酒液與手汗,將它扔到桌中心吸去水份。
最後把自己那杯水讓給極夜。“妳先喝吧。我再拿一杯。”
到底下塌於附帶酒館的旅店,每天出入的人往往都手拿一杯飲料,為了不讓自己變得那麼惹眼,即使被塞拉菲娜下了禁酒令、自己也未必是真的時時刻刻都想喝水,極夜也習慣捧著一杯什麼,坐在一旁啜飲。
然而此刻她好像是真的口渴,接過杯子一口氣便喝了大半,杯沿離唇的時候下意識嗆咳幾聲。塞拉菲娜往嘴裡灌了一口麥片粥,漫不經心地掃了掃極夜的背脊,“慢慢喝,小心點。”
極夜以拳掩嘴再咳了幾聲。“……嗯。”
時間太早,兩個人不過吃了幾口便已放下碗盤,而天際處的蒼穹已沾上墨水一般的藍。古布亞點來的東西她們只沾了三分之一不到,但論及該要還的東西,塞拉菲娜。多拉蒂從來不願意拖欠別人。
她摸摸腰帶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帶,自他們一行人來到北境之後她便養成了這個不太好的習慣。“請在這裡稍等。我上去拿錢再還你。”
古布亞若有所思地看了極夜一眼,然後說,“不需要,妳也說過,在北境金銀都只是一片沒有用處的金屬。”
“我想不到北境有什麼動物的價值與這頓早餐相等。”
“我不介意妳再為我獵來一頭極地熊。”
女孩笑笑,“我可不想再被一頭手掌比我頭大的野獸追著跑。”
旁邊的極夜尤在咳嗽,塞拉菲娜皺了皺眉,以手背試了一下她的溫度,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回房間休息吧。我給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幫妳把午飯帶上去。”
極夜並未推辭,卻對自己爽約極為愧疚,“對不起。”
“道什麼歉?我又沒生氣。妳在芬裡生活了一輩子,少看一遍日出根本不是問題。”塞拉菲娜看著極夜重新穿上睡裙,方才還能如常交流的人突然困得需要不斷揉眼睛才能保持清醒,她想了一想,還是為小貓蓋上被子。
……不合理。
若真是古布亞在早餐裡摻了什麼,不可能極夜有事而她無恙。若是那杯水裡下了什麼便更加說不通了,那杯水本來便是她的,不是古布亞打倒了極夜那杯的話,後者根本不會喝上另一杯。
再說了,誰都看得出她們之間到底是誰主導,要是想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