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戰爺爺和其他人沒聽到戰熠陽和戰亦琳的對話，走過來了，仔仔細細地看戰熠陽，再三確認，終於確定了不是幻覺的時候，誰都沒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了。

戰熠陽看著爺爺，四年了，爺爺好像又蒼老了許多，不復當年英勇的模樣，他的眼眶有些熱，說：&ldo;爺爺，對不起。&rdo;讓他們傷心了四年，是他的錯。

&ldo;你回來了就好。&rdo;戰爺爺激動地握著戰熠陽的手，&ldo;榮榮一定會很高興的。&rdo;

戰熠陽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ldo;榮榮……是誰？&rdo;

&ldo;……&rdo;全家人愕然。

戰亦琳艱難地解釋道：&ldo;大哥……好像忘了大嫂。&rdo;

戰司令和梁淑嫻一驚，仔細一問，他們發現，戰熠陽什麼都記起來了，偏偏忘記了和許榮榮有關的一切。

&ldo;不爭氣的東西！&rdo;戰司令含著眼淚怒罵，&ldo;什麼人該忘了什麼人該記得，你自己不知道嗎？身為一個男人你居然連自己的老婆都能忘了！&rdo;

戰熠陽的目光和聲音一樣的冷，&ldo;輪不到你管。&rdo;

&ldo;熠陽。&rdo;戰爺爺比較冷靜，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事有蹊蹺，看著戰熠陽，&ldo;給我們說說你這四年來發生的事情。&rdo;

&ldo;詳細的我會寫份報告交上去。&rdo;戰熠陽說，&ldo;我想回總部機關一趟。&rdo;

&ldo;……&rdo;

沒人說話了。

因為四年前的戰熠陽回來了。

他忘了許榮榮，又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少將，眼裡除了部隊還是部隊，四年不回家，現在甚至連家門都不想進。

然而就在這時，天寧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扯了扯戰熠陽的褲子：&ldo;爸爸……&rdo;小心翼翼的聲音，完全沒了之前的激動和欣喜，&ldo;你不記得我和媽媽了嗎？&rdo;

&ldo;他……&rdo;戰熠陽目光猶豫地看著天寧，&ldo;真的是我兒子？&rdo;

戰司令恨鐵不成鋼似的咬著牙，&ldo;你妻子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兒子，你居然懷疑？不會看看孩子的長相嗎？不是你的是誰的？&rdo;

&ldo;熠陽。&rdo;戰爺爺擦掉臉上的淚水，&ldo;天寧是你的孩子。先別急著回總部，陪陪孩子吧。&rdo;

戰熠陽看向那個小小的人兒，先前激動欣喜得發亮的目光現在變得怯生生的，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了一樣看著他。

他忽然有些自責，伸出手去要拉孩子的手，孩子躲開了，瞪大了烏黑的眼睛不滿地看著他：&ldo;你為什麼要忘了媽媽？媽媽那麼想你！&rdo;

&ldo;……&rdo;面對一個孩子的指控，戰熠陽的心臟居然猛地一抽，有些刺痛。

似乎，忘記這個孩子的母親，是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ldo;天寧，你聽姑姑說。&rdo;戰亦琳把小天寧的手拉過來，安撫他，&ldo;你爸爸沒有忘記媽媽，他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好不好？&rdo;

&ldo;爸爸，是真的嗎？&rdo;小天寧半信半疑地看向戰熠陽。

戰熠陽想了想，為了照顧孩子的情緒，還是點了點頭，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居然已經把孩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