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戰熠陽的思緒越混亂。

如果手術中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應對不來怎麼辦？

戰熠陽感覺腦袋要被某些東西填滿了，下了高速公路之後，他把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讓冷空氣吹進來，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如果要忘掉許榮榮手術的事情才算是清醒的話，他好像……無法清醒。

考慮了很久，他還是撥通了品瑞雲的電話，電話被接通後，品瑞雲悅耳的聲音從聽筒傳入耳膜：

&ldo;熠陽，你到哪裡了？我很快就到了。&rdo;

&ldo;……&rdo;沉默了半晌，戰熠陽還是說了出來，&ldo;我不能去了。&rdo;

……

三十分鐘後，戰熠陽的車子停在軍區總院的停車場。

這個地方，他不算陌生。

下了車，他朝著外科走去。

他沒有看見，閔世言就跟在他的後面。

戰熠陽是連背影都引人注目的那種，閔世言進了醫院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一時間，閔世言只是覺得疑惑。

戰熠陽來醫院，多半是因為許榮榮手術的事情，可是……他怎麼會來？許榮榮的手術，他關心嗎？不應該關心吧？

&ldo;閔醫生。&rdo;一個跟著閔世言實習的女生看閔世言愣著不動，出聲催促他，&ldo;手術快要開始了，我們該去準備了。&rdo;

閔世言這才收回目光，&ldo;走吧。&rdo;

手術開始之前，閔世言先去病房找了許榮榮。

這時，許榮榮已經打了麻醉，換上了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家人陪在她旁邊。

見閔世言進來，幾個長輩很有默契地退了出去。

閔世言看著幾個正在往外走的長輩，皺了皺眉，為什麼沒有看見戰熠陽？他明明走在他前面的不是嗎？

最後，閔世言也沒問許榮榮關於戰熠陽的事情，他只是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微微笑著：&ldo;感覺怎麼樣？&rdo;

許榮榮牽了牽唇角：&ldo;感覺好像不見了一隻手。&rdo;她不是開玩笑的，打了麻醉，整隻手都沒感覺了。&rdo;

&ldo;暫時感覺不到而已。&rdo;閔世言說，&ldo;你要這樣想，等再有知覺的時候，你這隻手就是健康的了。&rdo;

這樣想的確是能起到不小的心理作用，許榮榮好奇地看著閔世言，&ldo;每個病人你都安慰得這麼好嗎？&rdo;

&ldo;沒聽說我是軍區總院最酷的醫生嗎？&rdo;閔世言現在的樣子倒是一點都不酷，&ldo;安慰人是助手的工作，只有你享受到了主治醫生的安慰。&rdo;

許榮榮笑了。

&ldo;好了，保持好心態。&rdo;閔世言拍了拍許榮榮的肩膀，&ldo;護士很快會把你送進手術室，不要緊張，我也會很快就進去陪著你。現在我先去準備。&rdo;

&ldo;嗯。&rdo;

就如閔世言所說的，不一會，幾個護士進來，許榮榮被她們送進了手術室，她聞著消毒水的味道，意識慢慢地變得模糊。

外面，閔世言和幾個醫生也在往手術室走。此刻，他們身上的白大褂看起來，分外的神聖。

其他醫生紛紛進了手術室，閔世言沒急著進去，停下腳步和何惠蘭說了幾句話，讓她放心，他保證還給她一個健健康康的許榮榮。

&ldo;好，閔醫生，拜託你了。&rdo;何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