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不但要好好活下去，還要連同著許榮榮的份活下去。

小天寧好像知道戰熠陽回來了一樣，不一會就醒了過來。

他先是在床上打了兩個滾，踢開被子坐起來的時候，揉了揉眼睛，然後就毫無預兆的看見了戰熠陽。

&ldo;爸爸！&rdo;

小傢伙無疑是高興的，瞪大眼睛尖叫著撲進了戰熠陽懷裡。

戰熠陽也抱緊了兒子。

天寧還小，察覺不出戰熠陽動作裡的沉重，摟著他的脖子親暱地蹭了蹭，軟軟的聲音像是在撒嬌：&ldo;爸爸，我好想你。&rdo;

戰熠陽揉了揉兒子後腦勺上的頭髮：&ldo;爸爸回來了。&rdo;

天寧很高興地笑了笑，片刻後，他終於反應過來了，&ldo;咦？&rdo;了一聲，嚴肅地看著戰熠陽：&ldo;爸爸，媽媽呢？你上次不是說下次就帶媽媽回來嗎？&rdo;

兒子的眼神純潔無辜，卻像是兩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刺進了戰熠陽的心臟。

沒錯，上次從里昂回來的時候，他和天寧說過，下次回來的時候，會把許榮榮也帶回來。

可是，他沒有做到。現在，他甚至連去哪兒把許榮榮找回來都不知道。

&ldo;爸爸？&rdo;天寧疑惑的看著戰熠陽，歪歪頭，&ldo;媽媽是不是在房間睡覺？&rdo;

說完，小家後不等戰熠陽回答，就翻下床，跑出了房間。

戰熠陽甚至能聽見小傢伙邊跑邊喊著：&ldo;媽媽‐‐&rdo;

他閉了閉眼，跟上天寧的腳步，回房間。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就看見天寧茫茫然站在大房間裡，不解地看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大床，眼睛一眨一眨的，滿是失望。

聽到戰熠陽的腳步聲，天寧看向門口，扁了扁嘴巴：&ldo;爸爸，媽媽為什麼還沒有回來？&rdo;

戰熠陽走進房間，蹲到兒子的跟前：&ldo;再等一段時間好嗎？媽媽……還在旅遊。&rdo;

小傢伙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上了一圈陰影：&ldo;媽媽不會想我們嗎？這麼久還不回來……&rdo;他從來沒有試過離開許榮榮這麼久。

&ldo;不是。&rdo;戰熠陽把小傢伙拉過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ldo;媽媽很想你，只是現在她還不能回來。你再等等，好不好？&rdo;

小天寧委委屈屈地點點頭，窩到了戰熠陽懷裡。

戰熠陽閉上眼睛，抱緊兒子。

不知道過去多久，天寧才從戰熠陽的懷裡掙脫出來：&ldo;爸爸，我要去刷牙了，不然上學要遲到了。&rdo;他好奇的看著戰熠陽，&ldo;爸爸，為什麼你眼睛紅紅的？&rdo;

&ldo;……&rdo;戰熠陽閉了閉眼，勉強對著兒子笑了笑。

&ldo;你也想媽媽了是嗎？爸爸？&rdo;

戰熠陽只能揉了揉兒子的短髮，帶著小傢伙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又給天寧換了校服，戰熠陽才帶著他下樓。

戰司令和梁淑嫻也都起床了，他們看著戰熠陽把天寧抱下來，沒說話。

天寧察覺不到大人之間的那股沉重，利落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解的看著站著的大人們，問：&ldo;爺爺，你們不吃早餐嗎？為什麼站著？&rdo;

&ldo;吃。&rdo;戰司令苦澀地朝著天寧笑了笑，讓其他人都坐下。

戰熠陽坐到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