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何必扯上王子!蘭登,我們這十年的朋友都白做了。”
她昂起頭,大步離開,平地而起的風迅速吹乾她溼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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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好象又跑過一隻耗子。蘿西把身體蜷縮地更緊一點,喉嚨因為連續的高喊而灼熱腫痛。昨天芙蕾拉進門後不久,蘭登就高聲喊人,把整個主屋的人都驚醒了。她也混在人群裡跑到樓上,看到蕾內平躺在床上,一陣竊喜。趁著其他僕人忙於照顧昏迷的領主夫人時,她悄悄溜進房間檢視蕾內的情況,沒想到一雙手從後面鉗住她的手臂,亞里克斯在她耳邊低沉又嚴厲地說:“跟我走。”
於是她就被關進了灰暗的閣樓。無論怎麼喊叫都沒有人理她。餓了幾乎一天,她早沒了高喊的力氣,只好縮在一角,不停問自己:這是怎麼了?
光線忽然湧進來,無數細小的灰塵歡躍地起舞。她眯起眼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昏花的視野裡出現一個魁梧的身影。
“蘭登少爺!”蘿西辯識清來人,看到希望般撲了過去,“蘭登少爺,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從蘭登身上一瞬間發出的威嚴氣勢讓她中途停下,不敢再靠近,只聽到他平靜卻令人心悸的聲音從頭頂蓋下。
“那杯水裡有什麼?”
蘿西拼命眨著眼,一時沒反應過來:“水?什麼水?”
“昨天晚上,你反覆要我喝下的那杯水,裡面放了什麼?”
蘭登話裡越來越清晰的寒意令蘿西身如篩抖,她使勁嚥著口水,耳邊不停迴響占卜師說的話:一切都發生後,男人自然會認識到自己真正的感情。
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也是他派來的人?”蘭登再次問道,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
他?誰?蘿西腦袋昏沉沉的,滿心迷茫。
“那杯水裡剛剛檢驗出來,裡面混有0。5毫克就能毒死一匹馬的巨毒。”
蘭登的聲音飄飄忽忽猶如從天邊傳來,卻似一桶冰水一下子激醒蘿西,她顫慄了幾下,用嘶啞的聲音竭力喊道:“毒?不!不!怎麼可能是毒?那只是迷情藥,只是迷情藥啊!”
看著蘭登冷漠的臉沒有絲毫動搖,蘿西嚇壞了,哭著把事情統統交代一遍。
“那個占卜師住在哪裡?”蘭登平靜地聽完,淡淡問道。
蘿西哽咽著說出地址,又匍匐在蘭登腳邊哭道:“蘭登少爺,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毒殺您的心!我只是,我只是想讓您和蕾內小姐……我真的以為那是普通的迷情藥,我不知道那是毒藥,真的不知道,請您相信我!請您相信我……”
“蕾內知道這些事嗎?”
“不,蕾內小姐什麼都不知道,她若是知道絕對不會答應的!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姐,她是那麼的愛您!”蘿西抬起頭,悲切地說。
“你以為這是為她好?你認為她知道一切後會高興嗎?引誘人墮入不道德的漩渦,你這種饒舌的僕人真是該死。”
彷彿已經感到死神冰冷的鐮刀架在脖子上,蘿西哭著扯住蘭登的褲腳驚惶地求饒:“蘭登少爺!蘭登少爺,求求您別殺我,求求您別殺我!求求您……”
蘭登嘆著氣掙脫她死命的搖晃:“我不會殺你,但是,馬上離開切諾雷家,趁你的愚蠢還沒有真正害到人。”
“您要趕我走?”蘿西睜著淚眼驚慌反問,這同樣是她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或者,你想背上毒殺未遂的罪名上法庭?”
蘭登冰冷的語氣令蘿西的身體一瞬間僵硬住了,他憐憫地看她一眼,絕然轉身離去,任窄小的閣樓裡迴盪著女傭悔恨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