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陳年怨氣吧。在火猿現身之時,我腦海中,一連問了自己許多個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拳頭大,修為高,卻還要我爹求著你們為人間做些什麼?
憑什麼我守門人一脈數萬年來為人間殫精竭慮,而你們卻坐在山巔,輕輕鬆鬆落子?
我自己的事,你們憑什麼失望?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憑什麼生而為人,為人間做些什麼,要別人求著你們?
察覺到青年人一身銳氣,陳槳沒忍住大笑出聲。
“難得,難得你還能有些銳氣。”
劉景濁也是一笑。
當年離開棲客山時,楊前輩問了一句,自個兒答了一句。
“我不是沒了銳氣,雖然做不到三十年不變少年心,但劍客嘛!沒了銳氣還行?只不過歲數上來了,都而立之年了,放在凡俗,不蓄鬚就是耍流氓。所以啊,十年前劍鋒外露,如今銳氣藏於鞘中。拔劍之時,依舊銳氣無匹。”
陳槳點點頭,“那我就沒必要開導你了,咱們說正事。你如何看待這方天地,如今跟你當年來時不一樣,北邊兒那座王朝在妖禍過後沒多久便分崩離析,被瓜分殆盡。如今這方天地,是兩國對峙局面。”
劉景濁笑道:“前輩別坑我,這事兒以後誰是這方天地都的主人,誰自己頭疼去,我可不想管。”
兩人走了一遭神屍葬地,如今兩道神屍都有主,只要神屍穩妥,此方天地便可安寧。
陳槳便也再沒多問,他了解劉景濁,主意打定了,便不容易改了。若非實在是沒法子,劉景濁決不會自己開門走入這方天地的。
劉景濁忽然說道:“我跟龍丘棠溪的關係擺著,有些話我不好說,龍丘闊留下的話,煩勞前輩走一趟神鹿洲,親自告訴她。”
陳槳點了點頭,輕聲道:“正有這個打算,我去一趟神鹿洲,然後在浮屠洲遊歷一遭,最後去一趟中土。你小子開山在即,到時候我不得表示表示?對了,留個供奉位置給文佳,最好是有牒譜的那種。”
劉景濁眨眨眼,這事兒,求之不得啊!
陳槳又笑著說道:“閒著也是閒著,需不需要走一趟朝天宗,我破境之後,等同於開天門巔峰,砸爛一座朝天宗用不了幾拳頭,玄巖那幫道士的規矩有漏洞,我是武道中人,不是煉氣士。”
劉景濁笑著搖頭,“算了吧,等我關上歸墟門戶,返回中土之後,自然會一一清算的。前輩想問什麼就直說,咱倆的交情,沒必要這麼見外。”
陳槳笑道:“那我就問了。第一,你有幾成把握能關上歸墟門戶?要多久?第二,你既然不打算做人皇,那人皇印何去何從?第三,你是不是打算三花聚頂之時便自廢武道修為?”
三件事,除卻第一件,剩下的事兒劉景濁連龍丘棠溪都沒告訴過,陳槳居然猜到了。
劉景濁無奈道:“關上門戶,我有十成把握,會在天門開前。人皇印,在某個關鍵時刻,我會將其打碎,人間不需要人皇。至於第三件事情,並不是說我只要三花聚頂就會自廢武功,這個得看以後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前輩明白,我不能說。”
陳槳點點頭,自然明白。上次捱了半劍,不就是為了尋求這個答案。
這位人間舟子罵了一句娘,“萬一是,那就煩勞你下手輕點兒。對了,先前在外面,我好像感覺到了一股子熟悉氣息。”
劉景濁笑道:“是不是星河之主,也負責接引飛昇的大羅金仙的三眼神將?”
既然知道了,那就沒必要多講了。
出來一趟,除卻瞧瞧神屍所在之處,就是跟劉景濁閒聊一番。雖然對煉氣士來說,十年不是個事兒,可日子一天沒短,總是多年不見了。
陳槳又要了一壺酒,邊走邊說道:“這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