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還真是頭一次來白鹿城,可這會兒他已經想著要不要買來幾粒丹藥備著?
路邊人擠人,甚至有些人還把自家孩子頂起來放在肩頭,就為看一眼姑爺。
看的人多了,議論聲音也就多了。
就這幾步路而已,劉景濁已經聽見不知道多少人在嘀咕了。
有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倒是一表人才,個頭兒也高,文質彬彬的,像個穩當人。只不過……跟大小姐站在一起,總歸有些差的。”
這還算是好的了,更甚者,有人乾脆還是那句老話,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替大小姐不值得。
這都是凡俗百姓的言語,至於那些個不用來這兒擠的煉氣士,大多都是對這位名聲臭出半邊天的新姑爺嗤之以鼻。
諸如什麼吃軟飯的,此類言語那是不絕於耳。
龍丘棠溪邁出一大步,主動摟住劉景濁右臂。
女子輕聲道:“學學柚兒,管他們瞎說什麼呢,你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在這麼多人面前,劉景濁總還是有些臉上發燙的。人少的時候求之不得,人多了,就得假正經了。
劉景濁笑道:“我不怕他們說,你放心吧。不過接下來一兩天,怕是得好些人登門吧?畢竟長老殿那邊兒可上最瞧不上我的。”
龍丘棠溪撇撇嘴,“那些個叔叔伯伯輩兒的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不過他們也沒臉來找你。百歲以內,能登大雅之堂的也不多,更別說三十歲上下的了。”
好像在龍丘棠溪眼裡,白鹿城裡就沒人可以為難劉景濁。
後方姜柚與龍丘灑灑竊竊私語,背兩把劍的少女壓低聲音問道:“灑灑姐,師傅都來白鹿城了,家主老爺壓根兒不現身,你說我師傅會不會生氣?”
龍丘灑灑撇撇嘴,“我覺得姐夫沒有這個膽子唉,上次我爹跟我姐夫碰面,我爹把他打到半個月不能落地。這次,應該會下手稍微輕點兒吧?”
別說姜柚,連黎洙跟白小喵都頭皮發麻。穿著一身獸皮的小姑娘可不怕生,她輕聲開口:“那個傢伙被錘,你們不管噻?”
姜柚緊了緊背後兩把劍,微笑道:“別人不管,我得管啊!那是我師傅。”
至於怎麼管,無非就是讓家主老爺下手輕點兒唄。
舊皇城,如今的龍丘家,坐落白鹿城北,門前有一片至少能容納十萬人的廣場。
前方這堵牆一點兒也不矮於城牆,要更厚。光是這堵牆再加上護城陣法,登樓修士怕是都不敢來這兒鬧事兒。
走過那幽深城樓洞子,並沒有劉景濁想象中的,站著幾個年輕人,先自報家門一番,然後上來就要幹仗。
這會兒迎面走來個老婦人,小步跑去龍丘棠溪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姑爺住哪兒?”
龍丘棠溪淡然道:“不用你管,我帶他去住的地方。”
劉景濁趕忙開口:“這麼大的地方,隨隨便便就能住,給我收拾出一個能睡人的院子就行了。”
女子轉過頭,笑容玩味,傳音道:“呦!這會兒倒成了正人君子了?雙虛河那條船上,是誰都大半夜的不懷好意往我屋裡鑽的?”
某人面帶笑意,可心裡早已慌了神。
雖然是心聲傳音,也不能在這兒說啊!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戳?要是被姜柚跟龍丘灑灑知道了,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捱打什麼的,不要緊。有些名聲也能不當回事,但這個咋個不當回事嘛?
眼瞅著兩人往後方那座種著海棠樹的院子去,龍丘灑灑趕忙張開胳膊,咧嘴笑道:“別!我們先別處去逛逛。”
黎洙撇撇嘴,“逛個錘兒,說了管飯 肉呢?”
姜柚則是望向師傅師孃背影,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