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出了點兒門道,便沒好氣的傳音:“你在玩火!”
劉景濁淡淡然一句:“風燭殘年,怕甚玩火?”
我反正暫時死不了,大把人捨不得讓我死得這麼早,還怕什麼玩兒火。
走到茅廬後方掬水洗了一把臉,不甚平靜的水面,倒是也能倒映出來自個兒輪廓。
此時林中一陣響動,劉景濁也沒看,只是笑了笑,說道:“行了,別給我裝了。”
林中響動當即止住,白猿緩緩從林中走出,咧著大嘴,傻笑個沒完沒了。
小白猿成了大白猿,與在雨田縣初見之時一模一樣,但瞧著要年輕幾分。
劉景濁搖了搖頭,問道:“不想化形,壓著不破境,這個由你,可為什麼不願意見白小豆?過來說,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白猿兩步助跑,一下子邁過小溪,蹲在了劉景濁身邊。
劉景濁這才發現,這傢伙手裡抓著果子。
劉景濁便也盤腿坐在溪邊,問道:“十來年了,你要是再不破境,壽元夠用嗎?”
能聽見白猿心聲,這傢伙的答覆是,逼不得已的時候會破境,但現在不是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現在不行。
萬物有靈,特別是白猿這種,冥冥之中的一些資訊傳遞,最好還是要照做。
劉景濁又問回了那個話題,“為什麼不願見白小豆?”
白猿沉思片刻,心聲大意是,覺得白小豆特別眼熟,但好像有人在告訴他,不能離著白小豆太近,不然會害了她。
劉景濁點了點頭,想了想,伸手掬水灑向半空,水幕之中便出現了一道畫像。
“是不是她帶你出世的?”
白猿嗚呼嗚呼好幾聲,指著水幕,點頭不止。
劉景濁暗罵一聲死丫頭,隨後將手搭在了白猿肩頭。
一股子劍意,十分濃厚的劍意,似曾相識。
劉景濁以心聲問道:“你傳的劍意?你看出來白猿是故意不破境的?”
八角亭裡,曹風笑著傳音答覆:“死猴子的劍,總該是猴子學去的,我特想再瞧見有白猿背劍行走天下。”
一口一個死猴子,做事兒卻處處是袁公。
那頭始終瞧不上自個兒的白猿,最終結局是投入中心深淵,以妖族之身,穩住了人間。
劉景濁拍了拍白猿,輕聲道:“等到什麼時候覺得可以跟白小豆親近些了,記得去找一找她,你對她很重要的。”
白猿點頭不止,此時忽然聽見有個脆生生的聲音:“死猴子!你別跑!”
白猿頓時炸了毛,將手中野果子塞給劉景濁,嗖一聲鑽入山林中。
然後劉景濁就瞧見有個小丫頭,身後跟著白狐,鑽入林中。
劉景濁笑了笑,倒是有趣。
時候過得很快,天亮時,劉景濁已經到了青白客棧。
那個木訥姑娘瞧見是劉景濁,立馬低下頭,側身讓去一邊。
劉景濁剛要開口,可姑娘頭埋得更深,沒法子,劉景濁只好先走進去。
正好周放休沐,也一大早就來了客棧。
不容易了,讀書人終於是黃庭巔峰了,都五十好幾了,瞧著倒還行,四十上下的模樣。
周放笑著抱拳:“十一冊拒妖傳,廣化書院都有存放,我另外拓印了六十套,就是給那些孩子看的。”
楊念箏跟關薈芝下樓之後就瞧見兩人對坐,劉景濁一身白衣。
熟悉劉景濁的都知道,劉景濁喜歡穿偏灰色、蒼色衣裳,可回來一月光景,白衣不改,就連姜柚跟白小豆都穿著白衣,看起來沒打算換。
見二人聊得入神,楊念箏便朝著梧丘勾了勾手,等姑娘來了,她才壓低聲音說道:“不必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