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笑了笑,跟自己正兒八經下過棋的,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下了。
容易道心失守。
倒不是被劉景濁厲害的,是被他蠢的。
杜神感慨道:“劉先生的棋路總是這般飄忽不定,每次落子都在人預料之外啊!”
劉景濁心說我都懷疑自己被人下咒了。
他看向杜神,問道:“咱們來一盤?”
杜神搖頭不止,“算了,我還得再練幾年。”
劉景濁便點了點頭,笑道:“那你迴避一下,我跟宮主聊幾句別的。”
杜神點頭道:“那我去準備酒菜,一定留下吃頓飯。”
劉景濁笑道:“我有四個月呢,時間寬裕,準備去吧。”
等到杜神走了,晏河的視線還在棋盤之上。
劉景濁問道:“晏宮主?看什麼呢?”
晏河這才回神,又看了一眼棋盤,隨後搖頭道:“我想到了勝人皇的法子,但得不會下棋的人來才能贏。”
劉景濁詫異道:“為何?”
晏河言道:“會下棋的人,棋藝越精的人,反倒會入局越深。心裡眼裡都是棋路,一旦開始落子就會沉進去。反觀不會的,自然不會想那麼多,不會思考人皇每一步的用意,自然不會被擾亂心思。以攪局對攪局,最次也是個平手。”
攪局?
一語驚醒夢中人,回望這些年,我不就是一直在攪局?
亂糴糶門之局,亂教祖之局,都是在攪局啊!
某人臉皮一抽,心說原來我是那個攪屎棍?
晏河放下棋子,抬頭問道:“人皇是為糴糶門天機閣而來的吧?”
劉景濁略微皺眉,反問道:“糴糶門還有個天機閣?”
晏河也是十分驚訝,“難道人皇不知道?”
劉景濁沉聲道:“只知道糴糶門,不知道天機閣。”
糴糶門還有個天機閣?這事兒劉景濁是真的一點兒不知情。
此時心神已經傳去青椋山,天魂分身要立即安排人著手去查了。
晏河沉聲道:“對此我們知道其實也不多,但販賣九洲劍運,是天機閣一手操辦的。大瑤從前也做過生意,所以有些瞭解。”
話鋒一轉,晏河問道:“不是為此,那人皇因何而來?”
劉景濁緩緩起身,一道混沌氣息已然將此地圈禁,絕無可能被人窺聽。
黑衣青年對著這位問道宮主重重抱拳,沉聲道:“在下,有事相求!”
晏河被嚇一跳,趕忙避開,明顯是害怕。
“別別別,當年你父親也是這話,我就問了一句求什麼,差點兒沒送我去酆都羅山。”
劉景濁無奈道:“我沒背劍。”
晏河卻道:“區別不大,我覺著我現在打不過你。”
劉景濁無奈,只得彎下腰,沉聲道:“晏河前輩,答不答應。”
晏河欲哭無淚,是一點兒高人前輩的模樣都沒了。
“你倒是先說什麼事兒啊!”
劉景濁訕笑道:“這個真不能說,只能告訴前輩,事關九洲存亡。”
晏河嘴角抽搐,差點兒沒忍住罵人。
“你……你們父子二人是有什麼大病吧?求人辦事,雖然我猜得到是什麼事,但至於不說嗎?”
來求人,說話都差不多。當年是一點兒沒猜到,現在是猜得到,又有幾個合道修士猜不到?可說出來又怎麼啦?
“要是不答應呢?”
劉景濁直起身子,開始擼袖子。
晏河氣極,“要是答應呢?”
劉景濁又是一副笑臉,“前輩能做到五年之內隨時可開天門嗎?”
晏河搖頭道:“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