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鹿洲西南搗藥國,如今又是良醫齊聚,大醫雲集之處。
搗藥國那座膏藥山,後山有處山崖,如今叫做回頭崖,是神鹿洲西南十數國中極其出名的江湖門派,門主名為林悔。
那塊兒巨大崖壁上刻著一段話,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想得美!誰跟你換?
於清清指著那些大字,疑惑道:“不是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頭金不換嗎?不換嗎?”
龍丘棠溪一笑,彎腰與於清清說道:“回頭你去問你們山主,他喜歡答疑解惑。”
說話時,有個中年人已經重重落在不遠處,他滿臉驚訝,“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於清清又疑惑了,心說怎麼到了神鹿洲,大家都管師父叫大小姐了啊?
小姑娘很早就知道一個道理,就是大人說話的時候,心中有疑惑的話,得等到大人說完話之後再問。
龍丘棠溪對著於清清一笑,方才心聲她也聽見了。但她還是先對著楚螈說道:“我們要成親,他聽說你這裡有個回頭崖了,來神鹿洲之後就想著親自給你送請柬。不過他得晚點再來,這會兒在山腳藥鋪呢。”
楚螈往山下看了一眼,嘆道:“時隔多年,我終於是有底氣在他面前抬起頭了。”
龍丘棠溪笑了笑,“我自己逛,你想去就去吧。”
膏藥山下有一間百年老藥鋪,只賣膏藥。但自打藥鋪前方多了一塊兒刻字石碑之後,門前練劍之人也變得越來越多了。
巨大石碑,上寫“擎天之人在鄉野路上。”
邊上有小字,“癸丑年冬月初三立碑於此。”
有個白髮老者坐在門口曬太陽,也有個背劍青年緩步走到了石碑下方。
劉景濁瞧見藥鋪門前擺了一排劍,疑惑至極,問道:“哪兒來這麼多劍?”
老者也沒有睜眼,因為問這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淡淡然一句:“立碑之人曾說,想學劍,得先在藥鋪幫工一年。那都是待不住一年便走了的人所留,你也想學?劍放門口,今日開始幫工,我給你算日子。”
劉景濁卻見屋裡有個年輕人在搗藥,還有個面色凝重的少年在掃地。
“那兩個都是幫工的?”
老者淡然道:“什麼眼神?年紀大那個是我兒子,小的那個才是幫工的。”
劉景濁啞然失笑,“你都有兒子了啊?”
老者猛地睜眼:“你這年輕人,什麼話?哎……咋這麼眼熟,以前來過?”
劉景濁往前走了走,笑道:“眼熟就對了,你見我時還沒有屋裡那個苦大仇深的小子歲數大呢,姚俜之走了多久了?”
那老人,此時終於是想起了些什麼,他剛剛喊出一個劉字,劉景濁便擺了擺手,他趕忙起身,恭恭敬敬抱拳,隨後說道:“家父去世,小十年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又問:“生意怎麼樣?兒子願意學不?”
老人一笑,“生意就那樣,至於那小子,敢不願意學?”
劉景濁點了點頭,又看向屋中那面色凝重苦大仇深的少年人,喊道:“那個小子,去給我泡壺茶。”
少年人猛地轉頭,面色陰寒,沉聲道:“我不是打雜的。”
劉景濁回頭看了一眼老者,後者立刻朝著少年人瞪眼:“你是幫工的,泡去!”
傻小子,想學劍還跟誰欠你錢一樣,你學個屁!
此時楚螈終於落地,此次見面,楚螈落落大方,對著劉景濁一抱拳,笑道:“恭喜劉兄了。”
劉景濁互毆跟他,抱拳回禮後,意味深長一句:“我還是習慣叫楚螈。”
楚螈淡淡然一句:“隨你,楚螈林悔,都是我。”
劉景濁略微扭轉身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