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人翻他所著,他的境界便能夯實星星點點,雖然極少,但漫天星辰不可謂之螢火。
所謂大道三千,每一道開道之人,都會是一道最大受益者。
師傅曾說,道長一詞,最早可不是道門弟子用的起的。如同劍道,人世間第一個開闢劍道之人,這才能稱之為劍道之長。
年少的劉景濁曾經問道:“為什麼是道長而不是道祖?一條道路的老祖宗嘛!”
當時虞長風笑著說道:“道長可以有很多,如武道、劍道、陣道、符籙之道,可道祖,自始至終就一個。”
假如莫問春寫書入道,那他可就是名副其實的一道之長了。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道:“今天的寫完了?存稿什麼的別想了,咱們喝兩杯去。”
月映洗筆湖,畫舫之中,酒菜極香。
桌上自然有肉,不過劉景濁沒吃,只喝酒,吃素菜,外加一碗此地特有的切面。
劉景濁鍾愛麵食,原樂平郡,也就是現在的流離郡,往西南臨近蜀地,東去則是眺望南山,那邊兒做的麵食,口味類似於蜀地,又麻又辣。
事實上,一碗麵下肚,他就飽了,好在還能裝下酒水。
竇瓊依舊沒吃,她晚飯倒是可以吃麵,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嘛,洗過的碗筷也不行。
這位大小姐若不是身世不錯,那非得生在瓷器店才活的下去啊!
趁著酒興,朱洮開口道:“莫公子,早先是我眼拙,沒看出來貴人身份。可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莫公子指點一二。”
劉景濁插嘴道:“你是不是想問,他明明可以有個好去處,為何還要待在並未捧他書的洗筆湖?”
莫問春抿了一口酒,他向來酒量不濟,此刻已然微醺。
“我能跟他交朋友,當然是因為我們有相同之處。有些事情,我很執拗。壁如,我初來中土,洋洋灑灑二十萬字丟去墨山,人家理都不理。我一氣之下轉來洗筆湖,雖然也還是自寫自話,可好歹洗筆湖願意看我那二十萬字,再往後,莫某還是會賴在洗筆湖。”
朱洮不敢置通道:“就因為這個?”
莫問春笑道:“就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