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只路過有什麼好吃好玩兒的時才會略微停頓。
即便如此耽擱,十來天也已經到了流離郡境內。
把龍丘棠溪跟白小豆放在扶舟縣城,劉景濁獨自往西北方向,去了流離郡一郡山神所在的牛慶山。
當年上青椋山前,劉景濁曾在山下與個塑像老者同住半月。
沙場上帶回來的一身戾氣,也就是在那兒消的。
那段時間,但凡劉景濁睡下,夢中就會有金身神人出現,說他劉景濁殺孽太多。
當年跟著那位老人給一處名為天壽山的山頭兒塑神像,一個凡俗山頭兒,山上有寺廟有道觀更有文廟。當時曾在山巔廟中睡了一夜。
睡夢裡,劉景濁夢到一尊三眼神將手持大戟,指著自己說道:「一介凡夫,膽敢翻天?」
等那三眼神將說完,劉景濁便瞧見一隻大腳踩來,如同踩螻蟻一般,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那時劉景濁還不是煉氣士,堪堪開山河武夫而已。噩夢醒來之時,周身冷汗直流。
等他抬頭看向塑像老者,這才發現,老者正在做的,不就是手持大戟的神將,只不過尚未點睛。
等劉景濁說了夢中之事,老者只是淡淡然說道:「放心睡你的,他要逞威風,也得我把他安頓好才行,現在他就是個泥俑,他才是反了天了。」
結果自那以後,劉景濁再無夢到勞什子神人。
劍光落在牛慶山下,此地山君立刻察覺,劉景濁只說來看看故人,亮明身份之後,山君再不敢看這位名聲極臭的椋王殿下。
自個兒這山頭兒,好看的神女可不少。
身形落在半山腰山崖下方,只有幾間靠著山崖而建的土坯房,一丈見方的小院兒,邊上便是百丈懸崖。
有個乾瘦且身形佝僂的老者,正坐在院邊小馬紮上,一口一口抽著旱菸。
劉景濁輕聲道:「姜爺爺。」
老人回頭看了一眼,沒多驚訝,只是背對著劉景濁,開口道:「你小子怎麼來了?一趟江湖,走的年頭兒不短啊!」
十多年前老人就是這般模樣,到現在,絲毫未變。
「剛剛返回流離郡,心中有疑惑,便想問問姜爺爺。」
老者往一旁石塊兒上磕了磕菸斗,開口道:「不用問了,我就是你爹說動的三人之一。」
劉景濁還是有些疑惑,「天壽山那處洞穴之中?」
老者開口道:「後世神靈,也是想要復辟天廷的那一幫,那也不是神像,而是山上儒釋道三家的一處鎮壓之地,以九洲氣運壓他們登天之事,權宜之計而已。」
倒是沒想到,老人這般乾脆。
既然是當年請動的三人之一,那這位瞧著乾瘦的老者,便也是一位隨時可開天門的存在了。
老人算是道破天機與劉景濁說了一件事,「你回來時,是不是曾在一處山村留宿?」
劉景濁一愣,忽的響起與龍丘棠溪路過一處山村,適逢大雨,被個老婆婆強留下過夜,那老婆婆家中有一幅甲冑,景煬邊軍的制式甲冑。
「是有這麼一回事。」
老人輕聲道:「那老太婆是一尊神靈轉世身,後世灶花婆就是以她為原型的,還真算是天帝的閨女,當然不是正常出生的。你小子也是運氣好,一個抱拳,居然給人世間爭來一份氣運。」
劉景濁這才知道,無意間居然又碰到一尊神靈。
這年頭兒,神靈這麼容易見的麼?
劉景濁取出一壺酒水遞過去,剛要說話,結果身旁又多了個身穿道袍的老者。
劉景濁笑道:「玄巖道長就這麼閒?不是說好了下次天下大會再見麼?」
道士有些無奈,當年這小子一上玉京天,二話不說提劍就砍,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