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而是躲在了一堵牆後面,等她走過了,我才先走小路回了家,再去幫忙的。過了沒幾天,奶奶就走了。”
徐瑤淚水不止,哽咽道:“剛開始我恨爹孃,為什麼要故意讓我變成那樣?後來山上多了個每天出去放羊的小男孩,慢慢的我才明白,從來沒人想把我變成那樣,是我自己把自己變成那副模樣的。我所恨的,也從爹孃,成了自己。現在我每次閉關,眼瞅著就要登上那座高樓了,身後總會出現一個身影。”
那道老邁身影並沒有責怪徐瑤,就只是笑著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滿臉寵溺。
越是這樣,越讓人愧疚。
老婆婆心裡是真沒有怪過徐瑤啊!
瞭然小築那邊,姚放牛撤回禁制,龍丘灑灑跟黎洙回來了,魏薇羅杵,也回來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所以是個每天起來很早,在個仙家山頭兒放羊的孩子,把徐瑤拉了回來?”
姚放牛點頭道:“算是吧,因為放牛娃是被老宗主撿回來的,據說是在死人堆裡撿回來的。”
那時候徐瑤整天板著臉,誰都不敢靠近,但總有個小男孩每天變著法兒拿各種東西逗她開心。
後來徐瑤問還是孩童的姚放牛,“你明明拜了我爹做師傅了,為什麼不跟他要錢,要吃的,要穿的,自個兒吭哧吭哧累成這樣,圖什麼?”
幾歲的姚放牛脆生生答道:“怎麼好意思什麼都跟師傅要啊!師傅給我一個睡覺的地方,不讓我餓肚子,已經很好了。想吃好吃的想穿好看的,自個兒想辦法啊!”
那次之後,徐瑤才真正知道自個兒錯在何處。
所以朦朧臺那邊兒,龍丘棠溪說了句極為犀利的言語。
“天底下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欠誰的,我們憑什麼覺得喊了某人爹,喊了某人娘,他們就得什麼都管?”
直至拂曉,兩個醉鬼返回瞭然谷,一位宗主與一位山主,皆是黑著臉去接人。
扶著兩位女子分別進屋時,劉景濁說了句:“別用靈氣幫她驅散酒氣,醉上一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