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也不會扭頭離去。所以,分事兒的。」
頓了頓,劉景濁接著說道:「我年紀沒你大,但我是個喜歡由小觀大的人。從軍之前,我膽子小,怕黑,夜裡上茅房得乾孃提著燈籠陪我去才行。後來我學著自己手提燈籠,結果就發現一個大人都知道的事兒,燈下黑。」
顧衣珏點點頭,「懂了。」
不過這位白衣劍客還是添了一句:「年紀小,本事也小的時候,知道了天地之廣闊,其實算不得一件好事。」
劉景濁點點頭,深以為然。
眼界隨著本事漲的人,人生路會走的很穩當。本事隨著眼界漲的人,大多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一種是憤起直追,極可能成為一行一業的翹楚。另一種則是追又追不上,看遍了人間廣袤,獨剩一腔唏噓。
所以劉景濁始終覺得,做不做得到跟做不做是兩回事兒。
深吸一口氣,劉景濁笑盈盈開口:「好了,咱們訪仙去吧。」
兩道劍光拔地而起,小片刻便到了山腳下。
此山奇高,登山之時,壓根兒就不見其餘修士,不過倒是能察覺到幾道不俗氣息,多半是結茅於這人世間唯一一根天柱之下修行的煉氣士。
人間最後一根天柱,卻不是人間最高之山,這就有些好玩兒了。
登山路上,劉景濁笑著說道:「那座玉京天,是借名此山而來,崑崙就有個玉京山的別稱。據說山中住著許多神靈,這個那個的,也不曉得擠不擠。」
當然是打趣言語,可久久不見顧衣珏答覆,劉景濁便緩緩轉頭,結果身旁哪兒還有顧衣珏身影,而是一位一身白衣的中年人。
劉景濁心絃緊繃,卻是聽見白衣中年人微笑開口:「不擠,因為大多數住在這兒的神靈,是你們人族後世教派杜撰的。我也想不通,怎的就這般想象力豐富。」
劉景濁無奈,心說大白天的見了神了,這次不曉得是不是被扯入謀個玄妙境地。
結果身旁中年人開口道:「餘恬比你更適合做個劍客,你其實也更適合做個讀書人。」
劉景濁這才抱拳道:「前輩又是哪位神靈?」
中年人搖頭道:「不算神靈,走獸而已,與你一般都是個看門的,只不過我還幫人養養花草。」
難道是看真正天門的人?
劉景濁開門見山道:「前輩,這道紅線是你所牽?我到底丟失了什麼記憶,是不是跟龍丘棠溪有關的?」
中年人並未著急答話,而是輕聲道:「九道門,選一個進去。」
劉景濁抬頭一看,面前已然憑空出現九道巨大門戶,從左往右,門戶大小樣式一模一樣。
中年人說道:「選吧,答案在門裡,看你怎麼選了。」
劉景濁看了看,只問道:「不分次序?」
中年人指了指最左邊的門戶,「這是一。」
話音剛落,年輕人便徑直朝著最右邊兒那處門走去。
邁步進門之時,本以為會是走入一處洞天,甚至是傳說中的崑崙仙境,結果一步跨過,啥事兒沒有,這門戶,就只是一個框。
這是真被人「框」了。
中年人不解道:「按你的性子,不應該選最中間那道門戶麼?」
劉景濁輕聲道:「若是沒與顧衣珏有那番閒聊,我是肯定會選正中間的門戶的。」
中年人點點頭,開口道:「落劍之人不是我,待會兒你就能見到了。至於你丟失的記憶,等你破境登樓,自然會找回來。」
他指了指好似忽然出現的一座茅屋,輕聲道:「走到那處茅屋之前,有什麼問題抓緊問,到了我就不說了。」
劉景濁覺得這位前輩不像是開玩笑,便趕忙問道:「我是不是劍神或是天帝的轉世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