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即便是以本源去澆灌,一樣無濟於事。
年輕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過繼靈氣,手中還拿著一封邸報。
“說好了要回來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可那含桃樹,就是無動於衷,其實即便宋元典將自身靈氣全數灌去,一樣無濟於事。
宋男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瞬身過來,伸手按住了宋元典的肩膀。
“元典,咱們只能等春來。”
宋元典擦了一把眼淚,呢喃道:“從我穿開襠褲起,他就教我怎麼做人怎麼做事,後來我沒爹了又沒娘了,還是他教我的,我……”
宋男來輕輕點頭,“我知道,可你忘了嗎?很早之前他就說,他有一場遠遊,歸期未定?去把你的水車好好修繕一番,然後……去他的青椋山瞧瞧吧。”
宋元典忽然一愣,抬起頭,問道:“他很早就在為這個做準備嗎?”
宋男來沉默了片刻,點頭道:“現在看來,是的。”
他死了,含桃樹也死了。
…………
大年三十,還是風雪,青白客棧裡頭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
再也沒有白舂的酸菜面,也沒了楊念箏的陽春麵,現在連關薈芝的酒都沒了。
阿達喝了一口酒,呢喃道:“我得離開一段時間,我得拳頭更大一些。”
張五味問道:“什麼時候走?”
阿達輕聲道:“明天就走,去勝神洲,有人接我。”
張五味點了點頭,“好。”
然後他看向了曹風,後者搖了搖頭,呢喃道:“攔野臺本就是山主為我所建,意在攔風雨於野,我來守山,你們想去哪兒,都可以去。”
張五味話已經放了出去,註定是要忙碌在外的。
有人忽然一拍桌子,罵道:“你們一幫大男人,一個個怎麼都娘們唧唧的?是,山主沒了,日子不過了?欠那麼多錢,不還了?”
說這話的,當然是姬泉。
於是眾人都看向了她。
姬泉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要再造幾艘巨船,五年建成。拒妖島那邊作為一處中轉,通往勝神洲,離洲方家鋪子通往贍部洲,鬥寒洲要與破爛山談一談,作為北上中轉站。沒錢一切都是空談,你們還想長境界,想屁呢?”
這麼一說,倒是把大家罵醒了。
日子還得過啊!
此時刑寒藻也說道:“贍部洲那邊,桂劍仙勢力最大,不用談。剩下三處地方得有人去談一談。航道如何開闢等等,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即便把糴糶門得來的東西全賣了,也不夠。”
張五味緩緩起身,我去談,就走。
一頓年夜飯,愣是被刑寒藻與姬泉弄成了安排生意的小議。
到最後,人人都有事做,就連虞河也要幫忙督造擴建渡口。
其實大家樂得如此,忙起來,就沒空想別的了。
簡簡單單一頓飯,有肉,但剩飯極多。
於是全都成了黛窵的東西。
她說她要留著,等山主回來了,把沒過的年補上。
回去的路上,陳文佳與刑寒藻走在一塊兒,一路無言。直到二人即將分別,陳文佳忽然說了句:“寒藻,我趕不上你聰明,我的境界現在也不夠看了,我想出去闖一闖,我不能只是放在山上好看,你來接任掌律,好嗎?”
刑寒藻轉過頭,問道:“那文佳姐姐要去哪裡?”
陳文佳呢喃道:“我……起碼得先把師父的屍身找回來。”
說到這裡,刑寒藻便點頭道:“掌律還是姐姐的,我代行掌律職責,等你回來。”
陳文佳笑了笑,輕聲道:“謝謝啊!”
分開之後,陳文佳一路晃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