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水神在中土神洲最北邊斬了一條大蛇,那裡就變成了冰原。之後水神手中就無劍了,也再不知去向。玄女也是那日出現一次,再無跡可尋。
說到這裡,歐鈺一拍腦殼,問道:“前輩知道那位治水大帝娶妻塗山氏嗎?帝后在青丘收了一隻九尾狐為女,賜姓塗山。好像水神碰到了那隻九尾狐,將其封在冰原以南的一片松林之中了。”
劉景濁揉了揉眉心,怪不得幾萬年後才嫁給所謂白帝,原來是被封在了那片松林?
從前死活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就身處這個時代,親耳聽見,結果一切竟是如此的……輕飄飄。
很快,天色沉了下來,距離小竹山已經不遠,至多也就是千里地了。
若劉景濁想去,瞬息之間不知可以往返多少趟。但這次遇見了糯和驚,劉景濁打算踏踏實實走上一遭。爭取三年之內走到匡廬,停留一兩年後,再帶他們南下。
入夜之後,劉景濁親手佈設一道禁制,歐鈺便消失不見了。
驚與往常一樣,收拾柴禾,生了一堆火。
這天夜裡,兄妹二人第一次聽到了如何學劍。
劉景濁讓歐鈺打造的劍都是有劍鞘的,於是劉景濁說了句:“三日之後,你二人會各自有一把劍,但在你們覺得自己夠資格拔劍之前,不許劍出鞘。”
糯問了句:“可先生所教,沒有劍術啊!就只是扎馬站樁……練這個有啥用?難不成跟人打架,先扎馬?那人家一腳踹過來不就完了嗎?”
驚一瞪眼,糯趕忙低頭,吐了吐舌頭。
劉景濁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總算知道你為什麼獨獨跟姜柚那麼合得來了。”
姜柚喜歡美道姑,南宮妙妙也很喜歡姜柚。雖然歲數差很多,但兩人就是很合得來。
一個看似沒心沒肺的死丫頭,一個面冷心也冷的女冠,八竿子打不著卻能做朋友?
現在劉景濁明白了,這兩丫頭是一類人,因為姜柚也問過跟這差不多的話。
此地叫做紫柏山,秦國直道需要往北走,不久後就是故道縣。此後再往西去,便是下辨道,也就是後世赤亭、扶舟縣、琉璃州所在之地。
夜色已深,兄妹二人各自靠在樹下睡去。
劉景濁搖了搖頭,一揮手,兩個孩子便都有了毯子被子。
其實一路走來,劉景濁心中也曾糾結。但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糯是糯,南宮妙妙是南宮妙妙。
道祖當時所說,不無道理的。
往火堆之中添了些柴,又灌了一口酒,劉景濁抬頭看了一眼天幕,輕聲道:“來都來了,躲著幹嘛?以為我發現不了你?”
一道白衣身影落地,糯猛地驚醒,“誰?”
劉景濁趕忙做成噤聲手勢,“你哥睡著了,別吵醒他。”
糯卻直愣愣看著高大白衣女子,呢喃道:“神女嗎?好漂亮啊!”
赤腳挎劍的女子咧嘴一笑,輕聲道:“小丫頭嘴真甜,你閨女?”
劉景濁臉一黑,“你是不是欠揍?”
劉小北撇了撇嘴,“現在你不一定打得過我,我以為是水神給你生的小女娃呢。”
劉景濁伸手去摸劍,劉小北趕忙擺手,“別,我就開個玩笑嘛!再說我也不想跟你打,我都跟你姓了,大度點兒行不行?”
糯也翻了個白眼,這人這麼漂亮,怎麼沒腦子呢,瞎說什麼呢?
還沒聊幾句,有一行三人也在登山了。
劉景濁有些納悶兒,問道:“你找來也就算了,我故意沒把歐鈺封嚴實,你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可這三頭水蛟是怎麼回事?老蛟也才登樓而已,也能發現我?”
劉小北看了一眼驚,然後衝著劉景濁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