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與楚廉各自皺起眉頭,“難道?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劉景濁呢喃道:“其實……”
煉虛劍修御劍北上,幾千裡地,能用多久?
落地之處。是個破敗小鎮,蛛網叢生,房屋傾倒。
白小豆皺著眉頭,在這個記憶中的家鄉街道漫步,走了沒多久便到了一處小院兒。
一些不該存在於記憶中的畫面,一幕幕湧上心頭。
有一對新婚夫婦,男子是十里八鄉聞名的瓦匠,幾乎是天天有活兒,從來不必擔心生機。女子生的漂亮,廚藝極好。
原本日子過得輕鬆舒坦,女子也懷了孩子,都覺得這一家人日後會過得很好。
可是,事與願違。
孩子兩歲那年,天下大旱,大家都沒吃的。又碰上打仗,朝廷增收賦稅,家家戶戶幾乎都被刮乾淨了。
白小豆站在自家門前,猛地想起與記憶不相符的事兒。
是有一天,孃親提著兩個布袋子回來,其中一個裡面裝的是糧食。
好像,自那之後,爹就沒有再出現過。
白小豆肩頭一顫,“爹……不是病死的,那天娘提了兩個袋子,一袋是糧食,另一袋,是我爹的……頭。”
我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此時此刻,那些藏在心中陰暗角落的真相,如同一幅幅畫卷,相繼出現。
爹死後沒過多久,一場黑夜降臨,天就再沒亮過。大家都沒有吃的,只能往南逃難。
孤兒寡母,逃難路上樹皮都搶不到,談什麼食物?
但母親一天比一天消瘦,孩子每天卻都能吃飽。
白小豆顫抖著手臂,取出酒壺灌下了一大口。
為什麼之前會不記得這些事情?為什麼我能把這些事情忘了?
那時候孃親夜裡都不在,次日清晨回來的時候次次衣衫襤褸,但手裡會有能讓自己吃飽的食物,即便是草疙瘩,也會帶回來些。
她是靠著出賣身子,養活了自己的。
白小豆猛地御劍而起,快到雨田縣的一處地方。
另外一些記憶畫面,再次撲入腦海之中。
此時白小豆站在一處廢墟外,淚如雨下。
到這裡的時候,孃親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就在這地方,躺在屋裡動彈不得。
記憶畫面之中,有個男子提著巴掌大小的袋子,走進屋,笑盈盈道:“白家小娘子,最近不見出來呢,哥哥來看看你。”
瞧見婦人躺在床上,面色慘白,那人不顧一個小丫頭阻攔,一把掀開蓋在婦人身上的草蓆。這一看,便滿臉晦氣,拎著那一袋糧食扭頭就走。
走之前還說了句:“為了養活個小丫頭,都爛了。”
也不知道怎的,小丫頭忽然雙眼通紅,奔著男子跑去,趁其不注意就搶下了糧食袋子,可開啟一開,裡面全是土。
那男子剛想罵人,小丫頭猛地竄起來,掛在男子身上,一口咬斷了男子咽喉。
她說:“我餓!”
婦人動彈不得,用了最後一口氣,笑著說道:“兒啊!吃孃的肉,別人的肉臭。”
白小豆瞬間道心失守,心神大亂,就連境界修為也一跌再跌,從煉虛,直直掉落到了神遊境界。
哪裡是孃親用自己的血肉養我?分明是我主動吃了自己的娘啊!
一場大雨襲來,白小豆就跪在雨中,不知所措。
劉景濁一步到此,也沒有以氣息驅散雨水,而是陪著白小豆淋雨。
輕輕按住白小豆的腦袋,劉景濁說道:“不怪你,這是有人要害你。因為,你是所謂的天眷之人。”
白小豆哽咽道:“原來我就是個喪門星,要不是因為我,我的爹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