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腦說了好多,連姚放牛都有些詫異,心說張老弟雖然不凡,可也不至於這麼上心吧?這哪兒是對朋友,你劉景濁對龍丘棠溪都沒有這麼上心吧?
張五味撓撓頭,訕笑道:“幕僚不幕僚的,我真無所謂的,管吃管住管修行,讓我看大門都行。只不過,真不會麻煩姚宗主嗎?”
姚放牛幾步繞去張五味身旁,重重拍了拍張五味肩膀,瞪眼道:“什麼話?你跟劉景濁是朋友,我也是啊!我一座山頭兒,眨眨眼進賬百八十顆五銖錢,養不起一個二境煉氣士?再說了,他不是說所有開支算他身上嗎,你愁啥?朋友之間,不互相坑人,算的了什麼朋友?”
劉景濁冷不丁插嘴道:“就是,姚宗主歲數在那兒放著,起碼頂五個你了,差這點兒錢?”
姚放牛一把搶過酒葫蘆,笑道:“那可不是。”
劉景濁又開口道:“張五味以後會是青椋山最重要的人,你破爛山最多隻能讓他掛一個記名客卿,不可入譜牒。還有,若是有哪位山中前輩看上我張老弟的資質,想要收他為徒,煩勞姚宗主讓他死遠點兒。”
說話時,劉景濁以心聲將當日自個兒怎麼活下來的說了一遍。
結果這位姚宗主一口酒噴出來,灑了一床。
姚放牛嚥了一口唾沫,轉頭直愣愣看向張五味,深吸一口氣,說道:“放心,誰敢打我張老弟打主意,我管他什麼長輩,一律腿打折。”
張五味撓撓頭,訕笑道:“別的都行,拜師真不行,我有師傅的。”
乖乖,你劉景濁真是膽兒肥啊!開天門的大修士,居然想拐去青椋山?得,你胃口大。
劉景濁輕聲道:“五味,我想你師傅給你起這個名字,是不想讓你體會人間五味。人生在世,酸甜苦辣鹹,可不是字面上這麼簡單。可總有一天你要出去走走的,所以我想說,起碼等你躋身金丹,再去走江湖如何?”
其實有一句話,劉景濁沒說,說出來會成為張五味身上一種很大的壓力。
劉景濁想說,我希望無論過去多久,張五味的心湖當中,始終能清澈明潔。
可做到這種事,很難。
劉景濁想了想,傳音龍丘棠溪,輕聲道:“還是不帶小豆了,你也別去了,我跟他倆出去走走。”
“姚宗主,煩勞帶我出去走走?”
姚放牛氣笑道:“你這鬼模樣,讓我帶你出去走走?是想訛死誰?”
劉景濁冷笑道:“姚宗主就不能把床一起搬走?”
張五味心說還能這樣?
沒法子,他倆只好給劉景濁找來一張藤椅,
劉景濁輕聲道:“你擺攤兒算卦的地方是在哪兒?”
張五味一愣,輕聲道:“東城門口。”
劉景濁點點頭,“先去東城門,煩勞姚宗主施法,讓別人瞧不見我們真容。”
姚放牛白眼不止,一揮手,三人便已經到了張五味曾經擺攤兒的地方。
城中百姓無人記得半月前此地發生的事兒,甚至連長公主要嫁的人,都換成了羅杵。
這當然是那位國師施展的手段了。
兩人都注意到,張五味看著一處空地,出神不止。
劉景濁拍了拍張五味,輕聲道:“彆著急。”
話音剛落,劉景濁一拍躺椅,連人帶躺椅便到了一處餛飩攤兒。
只不過除了張五味與姚放牛外,剩餘人瞧見的劉景濁,是個一身儒衫的孱弱書生。
劉景濁輕聲道:“最近咋沒瞧見那個吃麵片的窮鐵匠呢?”
姚放牛屈指一彈,攤主已然把劉景濁當做常來的老顧客了。
這會兒也沒人,攤主便笑著說道:“他可不窮,一個月給我三兩銀子,來吃一次還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