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嗎?”
張五味猛的瞪大了眼珠子,拼命往鬥寒洲冰原去。
可已經來不及了。
那道數萬丈之高的法相已經消失不見,換做一位頭系黃巾的道人,持劍落在劉景濁面前。
道人雙目散發陣陣金光,一言不發,舉劍便刺向劉景濁。
而此時,一道白衣身影憑空出現,硬是以肉身攔下一劍。
血水順著劍尖滴在了劉景濁額頭,後者依然在失神。
龍丘晾苦笑著將手按在劉景濁頭顱,一開口便有血止不住的淌出來。
龍丘晾將自己剩餘的修為,一股腦灌入劉景濁體內。
於是那股子即將熄滅的火焰,又強行燃燒了起來。
劉景濁猛的睜眼,再一抬頭,瞧見的卻是乾枯如腐木的龍丘晾。
他心頭一顫,卻聽見龍丘晾沙啞道:“想著……回來啊!”
下一刻,黃衣道人手臂一震,世間再無龍丘晾。
有一道黑衣拼盡全力,一劍落下,卻被翻手一劍斬去了右臂。
姬聞鯨抬腳將劍踢去劉景濁身邊,怒道:“發什麼呆呢?要我們死光嗎?”
可劉景濁還未接劍,就被一道劍光掀飛。
數道身影接連趕至,合力卻未嫩攔下教祖一劍。
此時,那位教祖眼神終於恢復清明。
他瞬身到了劉景濁面前,嘆道:“這些人,本不該死的,不是你害的,是世道害的。”
他緩緩舉起劍,惋惜道:“你我本該是道友的。”
教祖閉上眼睛,一劍落下,似乎是不願看到劉景濁身死場面。
可一劍落下了,怎的人還在?
教祖猛的睜開眼睛,卻見劉景濁已經手提人皇之劍。
且,面前染血青衫之後,是無數道虛影。
顧衣珏破天荒眼眶發紅,躺在海面上,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就連教祖,也詫異無比。
“這是?”
那些虛影,多數持劍,可一個個的,卻氣息嚇人。
此時教祖終於反應了過來,“這是最後一場伐天,死了的先賢?”
那位由頭至尾都沒說話的詩仙,硬撐著起身,單手拄著劍半跪在海面,沉聲道:“前輩,差不多了吧?再這樣真要斷絕我中土香火了!”
深山之中,有位中年人盤坐山巔,口鼻皆有鮮血溢位。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劉景濁說的。
“小子,我只能做這麼多了,對不住啊!”
數千年前的一天,有個背劍女子在返回路上忽然被人扯去某地,是個行醫少年所在之處。
而劉景濁,耳中傳來一句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兒孫自有兒孫福。”
劉景濁握住人皇劍,深吸了一口氣,呢喃道:“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
那位教祖皺起眉頭,可要舉劍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彷彿被人強行壓住了,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
而劉景濁,左臂緩緩舉起劍,後方無數身影,同時舉起了手中兵刃。
一道身影化作金光,鑽入了劉景濁體內,兩道身影,三道、千道、萬道……
年輕人灌下最後一口酒,呢喃道:“這一劍,夠你養傷百年了吧?”
這也是我,最後能做的一件事了。
一劍落下,輕飄飄的,就如同一道尋常劍氣斬出。
可這劍光,所過之處,居然連虛空都能劈開,九成九落在教祖身上,卻有一劍,循著一道光陰軌跡,到了從前一位行醫少年處。
一瞬間,教祖一身金光四散,凌霄破碎。
下一刻,前方再無黃衣道人,只留下一道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