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招呼行嗎?”
但抬頭時,發現已在崑崙。
真正水神站在崑崙之巔,面色冰冷。
“我還會來的!”
說完之後,崑崙上方便有云海氣旋出現,水神一步躍出,消失不見。
結果某個傢伙朝著半空啐了一口,隨意紮了個馬尾,淡淡然道:“誰叫你抄她的臉?”
龍丘棠溪神色尷尬,水神氣笑不已。
龍丘棠溪乾笑一聲:“怎麼……他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啊!現在他在這兒待了多久了?”
水神輕聲道:“一萬年出頭兒吧。”
說起這個,水神便又說了句:“從你的記憶中看,這傢伙簡直是個色鬼,只是能自律而已。而且你記憶中的他確實很講道理,怎麼到了從前就變渾蛋了?”
龍丘棠溪滿臉好奇,“怎麼說?”
水神想了想,開口道:“他說好好講講道理,就是一劍。”
龍丘棠溪一愣,“那要是不講道理呢?”
水神黑著臉,“你瞧見了,不講道理就是往死了打。不過唯獨對劍神與雷神,還算客氣。”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輕聲道:“你沒明白嗎?”
水神轉過頭,“明白什麼?”
龍丘棠溪笑道:“這個地方不需要他講道理,他的肩頭也沒有那麼重的擔子,不必考慮別人如何。故而,他無拘無束。”
遠古天廷攏共就那幾個人,動不動就去兩界山找人打架的,其實也是幾個喜歡打架的。
水神笑道:“去兩界山瞅瞅?”
龍丘棠溪點頭不止。
結果又差點兒吐了。
遠看兩界山,與畫中不太一樣,像是一隻手掌。此時算是牛賀洲地界,故而瞧見的是手背,掌心是朝著西海的。
位置挪了挪,到了側邊,此時看起來與從前見到的畫卷就很相似了。
水神伸手攔住下半截山,問道:“現在與你記憶中的畫卷一樣了吧?”
龍丘棠溪點頭不止,“是啊!難道兩界山一直在下沉?”
水神點頭道:“是,所以他的實力也在慢慢減弱,恐怕最後至多隻能算是凌霄之上了,或許直到兩界山倒塌也沒更上一層樓。若是更上,便超脫我的認知了,也沒理由困在這裡。”
難怪,難怪後來會有那麼一幅渾身是血的畫。
中指尖上,大約方圓幾十裡,是一片大好山林。
龍丘棠溪緩緩落地,走到懸崖邊上時,一眼就瞧見了一棵海棠樹。樹底下靠著一把木劍,還有個蓋了一半的屋子,還有個赤膊披髮的青年人在炮製木頭。
水神插嘴道:“我能讓你看的只有我曾經見到的。這應該是剛來不久,頭一個一百年吧。”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可是……海棠樹哪裡來的?”
水神輕聲道:“遠古劍修的最終境界就是煉出一把劍,他現在還不能,但已經能煉氣化物了,只不過他好像並不想一下子就弄出好多東西。”
龍丘棠溪緩步往那個心心念唸的人身邊走去,走著走著,淚水就止不住了。
那個傻傢伙,就這樣不知疲倦地一趟一趟往返,不用半點兒靈氣,靠著一膀子力氣去搭建茅廬。
水神輕聲道:“你看樹底下,有個木雕。”
龍丘棠溪猛地轉頭看去,海棠樹下有個木雕,邊上還有好多木頭,但一個比一個醜,也就立著的這個像一些,但手藝拙劣,毛毛糙糙的。
水神輕聲道:“我就是因為瞧見了這個,才以為他對我有非分之想,生氣來找他的。”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想伸手觸控木雕,可是……自己的手臂卻從木雕上穿了過去。
是啊!這只是一幅畫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