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去茶臺前落,沒喝茶,只喝自己的酒水。
過去小一刻,還不見有人來,劉景濁沉聲道:“這是什麼待客之道?把我叫來,就晾在這裡?”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劉景濁也沒起身,只是淡然看向那白衣女子。
後者緩步走向茶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若是此地並無光亮,單看身形聽聲音,你與你爹,簡直一模一樣。”
劉景濁心中一嘆息,心說自家老爹看來是真沒有少走江湖啊?這又是哪兒來的什麼故人?仇人還是朋友?
劉景濁忽然問道:“悲春崖宗主?”
女子嫣然一笑,“聰明。”
劉景濁皺眉道:“這是嫌我多管閒事了?還是因為那三位女子?”
女子搖搖頭,笑道:“都不是,我只是來看看故人之子。”
頓了頓,面前女子笑著說道:“你爹可殺了我足足兩次!”
劉景濁當即皺起眉頭,眼前女子可是個登樓,話不對就得想法子跑路的。
女子笑著說道:“別怕,是我該死。”
劉景濁這才皺著眉頭問道:“就這麼多的轉世之人?”
結果女子反問道:“誰又不是轉世之人?”
劉景濁一愣,有道理啊!
女子接著說道:“只不過,你是個煉氣士,還是天賦最拔尖兒的煉氣士之一,你接觸到的,大多都是這九洲之中的頂尖存在。試問一句,前世若只是個尋常人,今生再攀高峰的機率能有多大?再問一句,倘若前世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今生卻碌碌無為,誰會知道他前世是個大人物?”
劉景濁再次點頭,“確實有道理,受教了。”
長安城裡有個很通俗的說法兒,與方才這番話不謀而合。
坐轎子的自然跟坐轎子的走得近,趕牛車的朋友自然都是趕牛車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分不清小蔥跟蒜苗兒很正常,窮苦人家當然分不清綾羅錦緞哪些是上品,哪些只是尋常。
劉景濁又抿了一口酒,笑問道:“那前輩今夜叫我來此,意欲何為?”
女子笑道:“你爹殺了我兩次次,都是因為我不學好,今生再見,好在我生而知之,又遇見了個好師傅,這才有所改變。所以當年劉顧舟曾跟我說過,若有朝一日得見你,可以說一說他的前世今生。因為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
劉景濁眉頭再次皺起,“連我爹都是?”
女子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前是在萬年前了,那時的風泉鎮,還是一處洞天福地,機緣頗多,四大部洲在風泉鎮都有一位話事人。那時兩界山已然傾倒,天下大亂,海外四洲都想要瓜分中土神洲氣運。那時是黃龍首次進天井山魚竅峽,自那以後才有了個黃龍潭稱呼。也不知怎的,黃龍看上了這位無門可守的守門人,為他一戰,身負重傷,這也是後來散道的原因。你爹那時候被一個牛賀洲和尚種下佛印,遠離風泉鎮三十里必死的那種。所以即便他得了黃龍氣運,也不能遠離。”
劉景濁只是靜靜聽者。
女子繼續說道:“後來,你爹把黃龍氣運,分給了我跟我哥哥,我哥跟隨陸吾先生去崑崙,我去了南贍部洲。”
怪不得那位大管家與我爹瞧著關係很好。
劉景濁問道:“這麼說來,第一世碌碌無為?”
女子搖頭道:‘怎麼可能。’
她喝了一口茶,嘆息道:“十五歲那年,兩頭蛟龍偷偷潛入風泉鎮,竊取氣運,就是要吃了你爹。當時他為了保一鎮百姓,用枚保命用的星辰砸死了老蛟,兩頭幼蛟又被他分別給了我跟我哥哥。那次他昏迷足足三月,醒來之後就去了魚竅峽,只說了一句,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黃龍應了,但他也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