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就好像是認出我來了。但我有楊前輩給的乾坤玉,合道之下想要認出我真身,很難的。”
陳槳轉過頭,“你有所懷疑?”
劉景濁搖搖頭,笑道:“習慣了,遇事會有個最壞打算,也是被逼的。”
陳槳笑問道:“即便做了最壞的打算,但不到最後一刻還是想著會有一絲轉機。既然如此,何必再想?”
劉景濁只抿了一口酒,沉聲道:“興許這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吧。”
想得到跟做得到,是兩回事。
陳槳便也沒糾結在這個話題,而是問了句:“破境之後,有何感想?倘若給你一個同境琉璃身,需要百招內贏,還是三十招內?”
沒問能不能贏,而是需要多久。
這便是武道第一人的底氣,哪怕是自認為資質很差的陳文佳,一樣是同境無敵,更別說劉景濁了。
劉景濁輕聲道:“還是得分人,贏當然都能贏,但只用武道手段,對上那等冠絕一洲的存在,怕是有點兒難。”
陳槳轉過頭,沉聲道:“什麼時候能讓我再見見劉見秋?歲數大了些,一往無前劍客氣勢也丟了?你要說,百招之內或是三十招內!”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同境捉對,用全力的話,百招之內必勝。”
陳槳勉強接受這個答案,再次開口說道:“劉景濁,你希望看到的人間三子齊聚海上,以我跟你的交情,無論如何都能有那麼一天。但我陳槳再次孤舟入東海之時,是心甘情願去,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去,很不一樣的,不要讓我失望。你自囚三字塔兩年,雖然沒破心魔,但那古往今來的儒家典籍卻沒少看,講道理我說不過你。但你就不能像從前一樣,想怎樣就怎樣嗎?”
陳槳接著說道:“人間大而山河小,天地大而人間小。心小則與蚍蜉同遊,大則包羅宇宙永珍。”
這位人間舟子抬手拍了拍劉景濁肩膀,隨後看向天幕,嘁了一聲。
我心自由,天地不可束縛。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嘆息道:“終究是有些年齡了。”
陳槳冷笑道:“想捱打就吱一聲。”
劉景濁忙灌一口酒,再不言語。
此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章舒胤帶著尹冼快步走來。
老者模樣的章舒胤笑著說道:“快見過陳前輩,前輩不承認是我師傅,但我武道卻是自陳前輩而來。”
尹冼恭恭敬敬抱拳,輕聲道:“見過舟子前輩。”
章舒胤又伸手朝劉景濁,笑道:“這位是青椋山劉山主,聽陳文佳說也兼修武道,年紀輕輕的已經是歸元氣巔峰了。”
陳槳插嘴道:“三十四歲,已經是琉璃身了。”
尹冼抬起來的手臂明顯一頓,但還是說道:“見過劉山主。”
劉景濁滿臉無奈,趕忙抱拳回禮,苦笑道:“尹兄不要多想,我這境界打孃胎就練武也到不了的,另有機緣,運氣罷了。”
尹冼卻是鄭重說道:“劉山主不必謙虛,我道心還沒有那般脆弱。只是,我向來覺得,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章舒胤笑著坐去劉景濁身邊,尹冼坐在靠外地方,明顯是把自己與劉景濁看做同輩,陳槳自然是大輩兒,尹冼則是要小上一輩兒了。
章舒胤看著劉景濁的酒葫蘆,眼睛直放光。
看來是個同道中人啊?
劉景濁趕忙取出兩壺酒,一壺遞給章舒胤,另外一壺剛要遞給尹冼,結果章舒胤一把將酒壺奪回來,笑著說道:“他不喝酒。對了,把他喊來,一來是想著陳前輩指點一二,二來是文佳妹子傳來的信中所說之事,要跟他說,我現在是個甩手掌櫃,大小事全是我這個二弟子做主。”
陳槳開口道:“先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