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得懂?”
劉景濁點了點頭,“我少年時在斥候隊裡,有個常康縣人,聽多了也就會了,中土各地方言,幾乎都能聽懂,唯獨閔海那邊的方言,死活聽不懂。”
荊浴佛轉頭看向劉景濁,說官話也是翹在舌尖上的。
“景煬王朝沒有常康縣這個說法兒吧?”
劉景濁點了點頭,“是沒有,平定越國之後,一直是嶺南道南海郡治下。”
荊浴佛輕聲道:
“你應該知道,我祖籍是如今翔龍縣,但長在常康的。”
馬明見氣氛不對,趕忙打岔道:“都說老鄉見老鄉來那個兩眼淚汪汪,恁倆咋個要打起來啊?”
劉景濁一笑,再不言語。
荊浴佛很快吃完,丟下錢就走了。
馬明邊擦桌子邊說道:“殿下,咱景煬滅了人家的國,說話留點兒面子,你那句平定越國多少有點兒扎人了。”
劉景濁笑道:“不提他,你是汝南人?此前一直沒問過,你怎麼來的拒妖島?”
馬明搖搖頭,笑道:“陳芝麻爛穀子,提他作甚?反正我跟景煬王朝差不多大歲數,喊你殿下親切些。”
劉景濁嘆息道:“有同鄉,到底是親近。不瞞你說,島上奸細極多,找又找不出,我是焦頭爛額。孃的,你說這幫龜孫兒,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給妖族做事?”
馬明一笑,“那是挺龜孫兒的。”
劉景濁吃完最後一口,嘆息道:“其實,我挺願意再給那些人一次機會的,起碼別死在人族手裡,死在戰場上,贖罪去最好。”
馬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殿下還是仁慈。”
劉景濁擦了擦嘴,放下錢,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忽然停步,語氣略顯無奈。
“可惜啊!仁慈會被人當做是軟弱。你說,那些人連當牲口都願意,為什麼就不願意為人族而戰呢?”
馬明有些失神,呢喃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像陳黃庭一樣,人族
這邊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吧。”
劉景濁轉過頭,對著馬明一笑。
結果出門時,他瞧見吳業拿著新寫的牌子往外掛。
劉景濁隔著老遠就開吼:“你掛這個幹什麼?”
吳業板著臉,“我沒胃腸嗎?”
劉景濁竟是無言以對。
不過最終,酒鋪還是取了那個牌子。
其餘鋪子即便寫上林禽與狗不得入內都行,但酒鋪不行,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