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分不清楚了。」
左春樹呢喃一句:「記得那時候劉顧舟出現嗎?」
是遠古劍修!他劉景濁有了遠古劍修的雛形。
東邊海上,劉景濁以拳法出劍,是當年在遲暮峰後山打到陳槳的一拳,如今換成了一劍。
到底是拳還是劍,確實是有些分不清了。
但那道兩千丈之高的持劍身影,終究還是穿過了姬聞鯨法相,穩穩立在半空中。
姬聞鯨法相瞬間消散,黑衣身影重重墜落。
他不是起不來了,是不想起來。
下墜途中,這位姬氏家主,軒轅城主,呢喃自問:「我錯在哪裡?」
中土東南海域,有個一身白衣的劍客,鑽入海中,很快就到了一人面前。
龍丘晾笑著說道:「終究還是放水了,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姬聞鯨噴了一口血,面色凝重。
「你攔著我這道分身,我又能怎樣?他劉景濁用盡渾身解數,也才堪堪敗了我兩魂之身,而已。」
龍丘晾遞出一壺酒,笑道:「行了,你也是賤骨頭,好好的不行,非得被外甥揍一頓才認可他。」
姬聞鯨抿了一口酒,說道:「最後一點,他確實比他爹強。他爹一生,從沒有為自己而戰。」
人需要為自己做些什麼的。
此時青鸞洲東海,劉景濁劍指虛弱至極的姬聞鯨,問道:「現在能不能放了我娘?」
姬聞鯨滿臉血水,卻笑問道:「居然不打算殺我?」
劉景濁面無表情,沉聲道:「我察覺到了,她沒事。你要真的傷了她,我必砍你狗頭。」
姬聞鯨哈哈一笑,搖頭道:「你娘一直都在青椋山,另一把洞天鑰匙就是山水橋,只需你好好找找,必定能尋到那處洞天。但你這個當兒子的,這麼多年只顧著天下蒼生,卻壓根沒想過好好找找你娘。」
劉景濁心頭一顫,沉聲道:「什麼?」
劉景濁一屁股坐在海面,呢喃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姬聞鯨硬撐著開口:「別想太多,要不是這最後一下,我是真會殺你的。罷了,算你贏了。」
說完之後,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劉景濁伸手提起姬聞鯨,瞬身返回軒轅城,將他交給了姬秊。
他終於有空灌一口酒。
原來是我一直一葉障目。
獨行千萬裡,只是未低頭。
劉景濁揮手打散光幕,九洲其餘光幕盡數破碎。
「外公,人間可以沒有人皇印嗎?」
姬秊笑道:「閒章而已,無關緊要。」
於是劉景濁掏出那枚人皇印,右手四指握拳,印章當場碎裂。
劉景濁只覺得眼前一黑,臨倒地之前高聲說道:「人族不需要什麼皇者,諸位奮力登高吧!」
話音剛落,劉景濁已然傾斜。
但無數心念化作數萬隻手,將他穩穩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