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下無敵。
想必各大山頭兒不會覬覦破爛山一件寶物,但各散修、小山門,都會把這場大比當做盛會看待。
就是為給年輕人機會,其實私心不大。
梅三白甚至在想,要是自己還年輕,會不會也會想著參會?
想到此處,他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文鬥還行,武鬥就算了吧,自己不是那塊兒料。
走了沒有多久,便到了渡口坊市。
哎,就不愛來這種地方,囊中羞澀啊!來時船票都是沈白魚幫忙買的。
不過他還是找了找,想瞧瞧有無兜售金石印章的地方,因為自己手中就有乙方印章,他想找到另一半。
未曾想,還真有。
邁步就往前去,但人實在是太多,給他擠得慢了一步。
等到近前時,已經有個身著青衣的背劍姑娘蹲下,手中拿著一方印章,詢問道:“老伯,有無見過這種印章?”
擺攤兒老者瞅了一眼,滿臉嫌棄道:“去去去,沒有。我這都是至理名言,哪兒會有你這情愛汙穢印章?”
女子聞言也不惱怒,只是點了點頭,起身就要離開。
正此時,梅三白到了攤前。
一男一女,女子起身,男子俯首,於是乎,兩人撞在了一塊兒,兩方印章同時墜地。
梅三白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沒看清。”
女子彎腰撿起印章,笑道:“無事,煉氣士憑什麼撞一下的。”
簡簡單單兩句話,兩人就此擦肩而過。
梅三白再一轉頭,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他便撿起另外一方印章,再看了看攤中印章,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走出去了二里地了,他鬼使神差地舉起印章看了一眼。
願生生世世為夫妻。
隨即長嘆一聲。
但嘆息聲音剛剛落下,中年人忽然愣住,隨後緩緩抬起手臂,定睛一看,手中印章,居然變作陰刻。
自己那方,明明是陽刻印章啊!
他猛地想了起來,方才與那背劍女子撞在一起,雙方都有印章掉落。
想到此處,他猛地轉身,於人群之中狂奔折返,很快就到了那小攤處,但那老者卻已經不見,收攤了。
梅三白焦急無比,緊握著印章,於人群之中找尋那道背劍身影。
可再怎麼看,再怎麼散開神念,也並無結果。
他苦笑一聲,呢喃道:“我甚至沒看到她的臉。”
然而,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在找誰?”
梅三白猛地回頭,身後是個青衣女子,手持一枚印章。
男子顫抖著手臂,將自己的印章舉了起來,沙啞道:“願生生世世為夫妻?”
女子也舉起印章,與那方材質刻字皆一樣的印章相對,就這麼合在了一塊兒,嚴絲合縫。
“願生生世世為夫妻。”
兩人異口同聲:“是你。”
梅三白手臂顫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來一句:“我叫梅三白,認識……認識一下?”
女子噗嗤一聲,樂了。
“我叫陳青蘿,可以認識。”
人群之中,不止此二人。
魚雁北樓即將北遷到俱蘆洲,以後再想回來可不容易了。
魚雁南樓也是,要南遷去往贍部洲豆兵城。
喬青魚在前面走著,顧衣珏在後面跟著。
劍客甚至不敢近她三丈。
本來顧衣珏不想來的,可是霜月說自己沒時間,只能讓顧峰主勞累一趟了。
沒法子,顧衣珏只能跟來。
於是乎,氣氛有些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