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可惜了,看來這頓打是免不了了。”
劉景濁啞然失笑,無奈道:“你光想著自己不捱打,有沒有想過掙你錢的人會不會被你家人打?”
假小子瞬間起身,搖頭道:“那不會,我姐就是劍修,只要是個純粹劍修,我姐肯定不打我的,當然也不會打別人。”
此時劉景濁耳畔傳來聲音:“這小丫頭一上船就找人,天地二字的客人給他尋遍了,硬生生從三枚五銖錢漲到了三枚泉兒,結果沒人搭理她。”
劉景濁無奈道:“真就只是個凝神境界的丫頭片子?那豈不是已經露了白?”
姚放牛那位未過門的媳婦兒笑道:“地字號有個金丹散修已經起了歹意,不過下船時我會護著這丫頭的。”
天下渡船都有一個規矩,殺人越貨也好,尋仇報復也罷,只要在船上,一律不得出手,下船之後你們殺破天那是你們的事情。
所以天底下是有許多住在黃字號渡船不下地的修士,當然了,沒錢了就得下船。
劉景濁看了看這假小子,笑道:“回去跟家人好好服個軟唄,再說了,好歹是個凝神境界的小天才,怕什麼捱打?”
說罷站起來就要走,結果那假小子冷不丁說了句:“第一次碰見這麼溫柔的大哥哥哎!”
結果她像是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是個男的,立馬清了清嗓音,壓低聲音說道:“我的意思是,兄臺脾氣真好。”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道:“我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有人說我溫柔、脾氣好。”
景煬王朝的二皇子也好,青椋山宗主的關門弟子也罷,又或是歸墟戰場那個整日笑呵呵的年輕人,可都不是個脾氣好的。
十幾歲從軍殺人,然後登山學藝,下山殺妖。
青椋山沒了以後,劉景濁所有的憤怒只宣洩在了兩個地方。
東海歸墟與人間最高處那座玉京天。
假小子咧嘴一笑,輕聲道:“我叫丘灑灑,交個朋友唄?”
劉景濁沒忍住說道:“假名字能不能走心點兒?”
再沒理會這丫頭片子,回屋煉劍去嘍。
還沒上樓呢,那丫頭又湊去另外一人身旁。剛要開口,結果就被人揮手打斷。
“我不傻,你這套騙人法子過時了,我也不是劍修,趕緊一邊兒去。”
劉景濁沒忍住笑了笑,回到屋子之後便分出一縷心神沉入黃庭宮,黃庭宮中有山河日月,天上高懸兩把劍,自然是獨木舟與山水橋。
劉景濁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是該說你有先見之明呢,還是說你坑慘了我呢?我兩年破四境,不能不說不是天才吧?結果呢,你非得將一身修為灌頂於我,這下好了,被我這個敗家子兒敗完了。”
心神退出,劉景濁已然眼眶通紅。
為了我一個敗家子,至於搭上一座青椋山嗎?
師傅,放心,我回去中土,青椋山上定會再起星星之火。
此後一個多月裡,劉景濁專心煉劍,外面那自稱丘灑灑的小丫頭依舊不死心,這次是真把船上瞧著像個高人的都問遍了,結果還真給她尋到了一個願意幫她的人。是個中年人,倒是沒背劍,可也是個有金丹境界的。
又過了幾天,渡船平穩落在神鹿洲北部的淺水渡,劉景濁留了一封信給徐瑤,也就是姚放牛的媳婦兒,隨後便揹著劍準備下船,這次又換上了一身青衫,且頭髮是完全束起的。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反正下船時又跟那假小子碰在一起了。
那個金丹修士御風而起,拖著丘灑灑下船,劉景濁還是則是走階梯下船。
人有了歹意,可有沒有賊膽兒可不好說。徐瑤說的那個起歹意的金丹修士並無尾隨小丫頭,估計是這些天想來想去,良心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