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忽然想起鐵匠與自己說過,他的妻子與尚在腹中的孩子,是死於兵禍。
年輕人微微跺腳,童鉞被震飛出來。緊接著,劉景濁踹出一腳,沉聲道:“他們要復生誰?”
童鉞搖搖頭,“這我哪兒知道?”
劉景濁瞬身上前,冷不丁一拳砸在童鉞腦門兒,大髯漢子當即昏了過去。
劉景濁還是氣不過,又將童鉞提起來整個人杵進地下。
轉過頭,劉景濁輕聲道:“沒法子?”
龍丘棠溪點點頭,輕聲道:“你信這胡扯的?人死復生,可能嗎?”
劉景濁咧嘴一笑,輕聲道:“真要有這等好東西,輪得到蓌山?只不過,甘霖國咱們還是得去,之前魏薇傳訊,就是說讓我們趕往甘霖國。”
走上前,劉景濁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輕聲道:“跟著我還是太危險了。”
龍丘棠溪沉默了片刻,傳音道:“之前怕你不高興,沒仔細看,方才探視了一番,這丫頭有些不尋常。龍丘家的神眼術,修煉到我這份兒上是能看到虛無縹緲的氣運的。這丫頭身上氣運極重,有些類似於一種天生有著天道眷顧的人。”
頓了頓,龍丘棠溪輕聲道:“你有無聽過天眷之人?凡這種人,多半年幼時苦難極多,但無一不是身懷大氣運。”
劉景濁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他猛然之間,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那位毛先生要挑起兩國戰火,更明白了為什麼直到現在自己依舊覺得,在這個地方,龍丘棠溪比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當年受師傅灌頂之後,劉景濁曾在一處山腳修養,當時是與一位給山水神靈塑神像的老人借住。
老爺子曾經說道:“神靈護佑一方水土,一方百姓供養神靈,說的底,就是一場交易而已。我先敬香,你再圓我心願。與你先遂我願,我後再還願,都差不多,雙方各有捨得。可,偏偏有些廟裡的毛神,只要有人在他廟裡許下什麼,事成之後,他會上門自取的。”
劉景濁輕聲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出生便伴有一道劍運?”
龍丘棠溪點點頭,輕聲道:“是,後來無意間得了一次水屬道意傳承,所以我算是身懷兩道氣運。”
湄洛山下,關薈芝與周放身懷文武氣運,劉景濁還打掉過一座氣運塔。青泥國與墨漯國交戰,雙方自然會損耗國運。這處天地,北境烴海國,國運幾乎消散殆盡。
恐怕,那神石真的有作用,只是,它需要吃氣運。
換句話說,外界、此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給那三塊兒石頭養分!也可以是,蓌山是要拿著人間氣運與三塊兒神石做交易。
劉景濁冷眼看向童鉞,一顆殺心已然穩固在胸腔裡頭。
居然敢有獻祭白小豆與龍丘棠溪心思,不該殺嗎?
終於鬧明白了這最後一個問題,可蓌山要復生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