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杵與魏薇分別抱拳作揖,不過倒是都喊了劉先生。
劉景濁搖頭道:“其實先生二字分量極大,我並不敢真心承認的。”
魏薇咧嘴一笑,輕聲道:“在棲客山學子眼中,掃雪先生當然是先生。”
劉景濁擺擺手,“少來了,先說說你們與那處洞天福地的看法吧,姚宗主聽著呢。想清楚再說,畢竟涉及到你們兩人大道根底所在。”
既然魏薇選擇了煉化神屍,又不願與前世再又瓜葛,那她所行之路便是一條尚且雜草叢生的野路,羅杵反倒會好一些,有魏薇在前,即便他要走一條不一樣的路,也有大致方向在。
所以說,對他們來說,三國交界處鎮壓的風神真身,便是兩人的根本。
把那處牢獄交出來,的確是給青泥國免除了一個不確定,但也相當於給他們二人帶來一份不確定。
更何況,裡邊還牽扯著舟子陳槳。
羅杵笑著說道:“劉先生,早就考慮好了,我們都是因為放在你手中最為放心,才願意交出來的。若非劉先生,魏薇跟我早就陰陽相隔,還談什麼以後?陛下也是這意思,最好是劉先生與破爛山,各佔一半。”
對於青泥國來說,劉景濁與破爛山各佔一半,當然最為有利。可那處地方牽扯太多,姚放牛多半不願意插手的。再說了,讓人家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劉景濁其實已經掛不住臉了,哪兒還有臉再讓人幫忙?
魏薇接著說道:“我能感覺到,劉先生收的那位弟子,是那方天地的天眷之人,劉先生也應該與雷神有了些牽扯吧?即便退一萬步講,我要把那個開門的鑰匙挪到一處實在物件兒上,現在來說,輕而易舉。”
劉景濁無奈道:“你們沒鬧明白一件事,雨神真身早已被煉化,但真身尚且沒動,我跟姚宗主與那位前輩關係還算不錯,我倆要真接手這個,有些不合適啊!”
頓了頓,劉景濁說道:“這個開門的本事,怕是不光你有,那位前輩同樣可以。所以說,即便你們想要把它送出來,也得與那位前輩聊過才行。此事暫且擱置,數年之內,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待我日後遊歷到了瘦篙洲,與那位前輩聊一聊再說,如何?”
眼看這兩人還不罷休,劉景濁趕忙說道:“行了行了,再說可就是逼著我走了!”
兩人這才作罷,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劉景濁忽然說道:“有些話不該我講,但我覺得我還是得說一說。”
羅杵笑道:“劉先生,日後我們都是青椋山修士,沒什麼不能說的。”
劉景濁點點頭,灌了一口酒,輕聲道:“你們是青梅竹馬,互相喜歡。我也知道,羅杵對於此次武道境界消散,轉而走上煉氣士路子,並未多想什麼。可是,煉氣士的一生,是很長的。魏薇已然結丹,五百年壽元總該是有的,日後境界更上一層樓,怕是得有千年、數千年壽命。凡人夫妻短短几十年,和和睦睦與鬧的不可開交的,參差各半吧?更惶是煉氣士之流。”
魏薇微笑道:“劉先生,直說就好了。”
劉景濁笑道:“情情愛愛的事兒,說實話,我懂個屁!但你二人命運幾乎已經捆綁在一起了,所以我覺得,日後不管如何,大事小事都應該擺在明面上。壁如羅杵覺得,小事兒而已,沒什麼好解釋的,如此一來,年深日久,會不會成為你二人心中的一塊兒小疙瘩?又壁如,兩人相處太久,互相沒了年輕時候那種吸引力,到了那個時候,吵架拌嘴,隨隨便便提起一件從前瑣事,就極可能是一把扎進心窩子的刀。所以說,互相信任,會是很重要的事兒。小孩子吵架會說你昨個兒吃了我家餅,給我吐出來,大人呢?昨個兒的餅吐的出來?”
這幾天說話太多,口水都有些不夠用,劉景濁又灌了一口酒,潤潤嗓子。
魏薇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