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就貧到這個份兒上了?”
年輕道士苦笑一聲,緩步走來,開始收拾釣竿兒,來都來了,還能怎樣,釣唄!
坐下之後,道士苦笑道:“今個兒顆粒無收,付不起房錢,城隍廟裡躺了一會兒,給人趕出來了,沒法子,來這兒把明天的飯轍先弄出來唄。”
劉景濁咋舌不已,“你至於嗎?好歹是個築起靈臺的煉氣士啊!”
道士無奈道:“一不會術法,二不會拳腳,就會些堪輿望氣之術,還沒人信。”
煉氣士混到這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劉景濁揮手取出幾張薄餅,開口道:“釣上魚了也不能生吃吧,湊活一口,明早上請你吃包子。”
頓了頓,劉景濁開口道:“沒有度牒,也得有個道號吧?”
年輕道士說道:“姓張,也沒道號俗名的分別,叫五味。”
這名字起的,別是五味子吃多了。
劉景濁提了提釣竿兒,輕聲道:“你去道僧科,隨隨便便討要個一縣道會,問題不大吧?怎麼還能混成這個模樣?”
年輕道士搖搖頭,“你不懂,我師傅說,一個道字,後邊是家還是教,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
這倒是,前者做學問居多。
張五味反問道:“你呢?都凝神境界了,瞧模樣還是個劍修呢,找個地方享福不好嗎?又不是本地人,瞎逛什麼呢?”
劉景濁冷不丁抬頭看向天幕,自言自語道:“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年少時想的是行萬里路,這一晃神兒的功夫都二十好幾了,倒是想要安穩些,可對某些人來說,能安分活著是個很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