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各種嚎叫。
他們還是不明白,這人怎麼啦?
因為他們如今,都有了好奇心。
水神抿了抿嘴,腦中忽然傳來了一種異樣情緒,就覺得……很空?但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覺得有些難受。
那個在山洞之中,吵的沒完沒了的傢伙,幾天之後才走了出來。
但出來時,已經步履蹣跚,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刮飛。
只五里地而已,他愣是走了一天一夜才到。
返回竹樓之後,劉景濁躺在了竹板床上,幾乎就是癱著。
天幕之上,眾神看了幾年之後,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唯獨水神還在看,因為她好像能理解兩界山的人族為何如此了。
想必他心中,一樣很空。
這一躺便是數年,他也不吃也不喝,任由發鬚生長,簡直……死了一樣。
這十幾年裡,他想了很多。
關歸墟門戶,開九洲天穹,死了那麼多人,意義何在?
百年之後,萬一人族之中沒有一個可用之才,那怎麼辦?
到最好,要不是那位教祖推翻重來,要不就是十萬大山的紫氣吃的足夠飽了,開始去收回他覺得該是他的東西。
這樣算來,爹的努力,我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我守在此地,意義何在?
我還不如死了,萬一……萬一還能魂魄轉世呢?
天幕之上,又是一位女子走來。
她倒是第一次到此地。
水神轉過頭看了一眼,後者淡淡然看向下方,輕聲道:“你好像對他很在意?”
水神則是反問一句:“你是要?”
那女子輕聲道:“天帝走之前,讓我去幹一件事,我準備去了。走之前,想瞧瞧這個後世人族。”
水神問道:“什麼事?”
那女子也不隱瞞,只是說道:“天下生靈死後,靈魂無處安放,他讓我打造一處安放靈魂的地方,還得保持中立,脫離天廷。”
說著,她指向中間那塊陸地的北方海域,輕聲道:“那裡有一座山,存在時便倒懸人間,我要以它為根基,打造個地方。”
兩人邊聊邊看,兩界山上也突然下起了雨。
那座竹樓在狂風驟雨之中轟然倒塌,沒過多久,有個邋遢至極的身影從廢墟中站了起來。
劉景濁站在廢墟之中,大雨迎面而來,沖刷著身上數十年積攢的汙垢。
他神情恍惚,一時之間不知該幹什麼。
正在此時,他瞧見了一隻木頭手臂,於是他本能地朝前走去,想要將她從廢墟之中拽出來。
可彎腰一伸手,劉景濁這才發現,雙手指甲,長到可以當火筷子使了。
於是乎,他愣住了。
我好像,忘了從前的我是什麼模樣了。
忽然間,腦海中充斥著數道言語。
“初心為何物?”
“你劉景濁就是個偽君子!”
“天地應當以我為傲!”
“做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
“已非少年,銳氣在否?”
“我是一扇門。”
“擎天之人何在?”
“山越看越高,越爬越矮。”
……
無數回憶湧上心頭,什麼都有。
有罵人言語,有夸人的,還有曾經與人講過的道理,他人給自己講過的道理。
也有一截兒又一截兒的光陰片段在眼前浮現,是慌不擇路時,是風雨雷電中!
於是乎,他忽然往那個海棠樹走去,盤坐樹下,再無動靜。
這一坐,便是三日。
天幕之上,兩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