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後,姜柚喊道:「阿狸,回家。」
一頭青毛小獸即可化作大妖風狸,隨風而起,疾速往北。
火行猿苦笑一聲,大羅金仙修為的風生獸,看樣子是北俱蘆洲最早出現的異獸之一,若是她一起出手,自己早就敗了。
「你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你跟盤瓠都是帝前大將,女艾也是,但你提這個作甚?她是我的小主人,叫姜柚,不是女艾!」
火行猿只覺得那股子火從天而降,幾乎要將自己烤化掉。
一雙大眼滿是驚恐,他怔怔看著那隻碩大金烏,結巴道:「你……你早就想起來了?」
金烏換做一身白衣的年輕人,沐浴火焰之中,冷冷看向火猿,沉聲道:「留你的命,是因為當年你在扶桑樹下沒起貪念。」
火行猿化作人形,苦笑道:「明白了。」……
八月十四,一日清晨,海棠樹下聚滿了人。
時隔近甲子,終於回來的魏薇與羅杵,以及已成真武境的陳文佳。
魏薇與羅杵是先去神鹿洲看過了魏宏墓才來的,而陳文佳重返嫿枝峰後,在師父與弟子的墓前,坐了許久。
師父在世時,陳文佳極少遠遊。師父沒了,她一趟遠遊數十年,回來時弟子也沒了。
原本極其剛強的女子,昨夜坐在嫿枝峰上,哽咽了許久。
劉景濁走後,青椋山只在祖師大殿有過一次議事,在海棠樹下一次都沒有。其餘議事,都是在泥鰍湖舉行的。
海棠樹下的小議,如今只有龍丘棠溪有資格召開。
楚廉本以為自己會是最早到的,結果來時才發現,陳文佳已經到了。
楚廉便微微一抱拳,笑道:「陳掌律總算是回來了。」
陳文佳擺了擺手,搖頭道:「這麼多年沒盡責,不敢再稱掌律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把寒藻頭上那個‘代"字摘了,如今她也是合道修士了,還是個劍修,擔任掌律,實至名歸。」
此時有個年輕姑娘撇著嘴走來,嘟囔道:「掌律在外面玩兒夠了,我可還沒機會去呢,這個代字不光要摘,我身上的掌律二字,一樣要摘。可千萬別推辭,我想去海外四洲逛一逛。」
陳文佳笑著拍了拍刑寒藻肩膀,輕聲道:「辛苦了,接下來換我守著家。」
楚廉與刑寒藻走去海棠樹下,同時作揖。
魏薇羅杵隨後到此,免不了的一通寒暄。
二人修為都到了開天門,如今的青椋山,可太不好惹了。
今日會出現許多許久沒出現的人,山下客棧,他們自個兒先碰頭了。
張柳自然騙到了鬱梳蟬,舊清溪閣左右護法,如今是一對神仙眷侶。.
還有路闔鄺樂以及韓逄,也有南北樓主,方家姐妹,馬黃竹舟。
這些人,這麼多年過來,除了掙錢,就是在收攏各種無主氣運。
當然了,客人也很多。
有個長相與李湖生一模一樣的傢伙,名字叫做李南坡,他與青女一同登山。
還有三人,大多數人瞧見都會嚇一大跳。
趙思思走在前方,沒好氣道:「你們那好兒子是真欠揍啊!青椋山跟長風島是如今景煬王朝明面上最大的靠山,你們的好兒子居然要削去大伯二伯的王爵?人家吃你們皇家俸祿了嗎?看把他能的,咋不把天衍帝從墳裡刨出來?」
另外二人,自然是趙焱與阿祖爾。
當爹的無奈一笑:「可是我已經死了啊,再去教訓兒子,不會嚇人嗎?再說了,你是長公主啊!你當姑姑的,踢死他去!」
結果被阿祖爾瞪了一眼,趙焱只得乾笑一聲,再不做聲。
阿祖爾輕聲道:「他性子不壞的,怪我們走得早,讓他身陷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