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也不會怎樣,你體內的獨孤紫池還是會幫你解決,至多是以後路過瘦篙洲,我不會記得有曹庋這個人。」
少年人點了點頭,指了指酒葫蘆,「能給我喝一口嗎?」
劉景濁搖搖頭,「不行,晚點有地方買酒了可以給你喝,我的酒葫蘆不給別人用。」
別人喝,最起碼嘴不能碰葫蘆嘴兒。
曹庋一笑,輕聲道:「那就要讓前輩失望了,我不會回去幫那八百人入土為安,也……不去報仇了。」
劉景濁點點頭,談不上失望,也特別是高興,因為曹庋只是從心而已。
劉景濁問道:「還有嗎?」
少年人猛然下跪,沉聲道:「但我還是要求前輩一件事,能不能想想辦法,不要讓金萍銀萍兩國起兵戈?我父親最不願看到的就是這個了,他也更不願意看到同室操戈。」
曹庋紅著眼睛,沉聲道:「死了那八百人,足夠為誠王府上上下下陪葬了。」
這番話倒是讓劉景濁有些意外,不報仇了?
劉景濁沉聲問道:「你確定?」
曹庋重重點頭,「確定。」
劉景濁抬手按住少年人腦袋,輕聲道:「我最不願意聽到的,其實是是方才這個,即便可能這個選擇最正確,最有利於所謂的大局。」
選擇去報仇,殺如今的金萍太子,只會讓金萍國陷入動亂。除非他曹庋,願意回去當皇帝。
但設身處地去想,換做是自己,會選擇報仇嗎丁?
沒有結論,無處假設,我不是曹庋。
劉景濁扶起曹庋,輕聲道:「走吧,我換一條路,咱們去銀萍京城。」
曹庋一愣,「不是說要是不走定好的三條路,你的修為就無法恢復嗎?」
劉景濁撇撇嘴,「我還管他那個?我劉景濁又不是沒朋友。」
頓了頓,劉景濁輕聲道:「小櫃子,做個清醒理智的人,很累吧?其實有些時候,可以任性一點,特別是趁著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