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船上百門刻著符印的火炮,幾乎一發就是一枚半兩錢,七艘戰船,七百門炮齊放,密密麻麻的妖獸,就像是被石塊兒砸開的螞蟻。
零零星星扛過炮轟的妖獸,在戰船三十里外就被劍光盡數絞殺。
劉景濁轉過頭,沉聲道:“就這樣,兩列戰船先後炮轟。”
說完之後,人就不見了。
這只是放出螻蟻衝殺,對方妖獸不知有多少,今日戰場上少數也得有數百萬了,且那道門戶,或許還在源源不斷往西輸送。
在這裡,隨便一個黃庭修士就能輕易斬殺的妖獸,若是到了青鸞洲陸地,那就是一場巨大災難了。
主要是在這戰場上,對方合道境界太多,大戰一起,
壓根兒無法以神識探視。
次日清晨,衝殺聲半點兒不減,不斷有人被送回中島,能回來就已經很好了。
一整夜,劉景濁往返奔襲萬餘里,殺的全是煉虛。
此時到了北邊兒戰場上,遠遠瞧見劍光絢爛,一尊登樓頃刻間便被絞殺。
劉景濁瞬身到左春樹身邊,遞出一壺酒,沉聲道:“斬了幾頭了?”
左春樹狂灌一口酒,沉聲道:“這是第四頭,有點不對勁。這些登樓大妖,境界在登樓,但好像戰力極其弱,恐怕讓你殺也沒多難,至多相當於最差的初入登樓。”
劉景濁也灌下一口酒,沉聲道:“架不住數量太多是吧?”
左春樹點點頭,“真正的登樓戰力,如上次我們面對的那些,恐怕還沒有下場。”
此前一直沒問,趁此機會,劉景濁便問道:“上次那玄衣呢?說實話。”
左春樹沉聲道:“殺力中等偏上,可太皮實了,劍道除外,人家還修水法,在這海上就已經得佔先機。拼死,我能殺他,但得付出很大代價,他這個劍修,畢竟不純粹。”
說話間,海底忽地躍起五頭頭煉虛,皆是以本體出現,個個幾百丈之巨,二人站立之處,忽然就暗了下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一股子無形氣勢瞬時間鋪散開來,是一種極其駁雜的劍意,就像是把雷霆與火焰糅雜到劍意之中,不倫不類的。
可就是這股子氣勢,像是給了那無頭煉虛當頭一錘,硬生
生將五道巨大身影壓了下去。
抽出山水橋一劍揮舞出去,同樣的駁雜劍氣,瞬間腰斬五妖,劍氣所過之處撕裂虛空,那五妖殘餘本源與魂魄,像是被山水橋以一種強大吸力硬生生扯到了劍中。
劉景濁略微詫異,吳赤說的煉劍,就是這樣嗎?
左春樹不禁眯起眼,沉聲傳音:“上次就想問你,你這古怪劍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劍修,只會覺得劉景濁的劍意駁雜而混亂,像是亂燉的一鍋粥。
可在劍修眼中,沒有比這更純粹的劍意了。
就像……就像萬物初生,天地未明,清濁混一。
強名之,左春樹也只能想得到一個混沌了。
劉景濁又抿了一口酒,轉頭看了看四處戰場,還算是靠近預期,只守在一條線上,不出動出擊,當然省去很多麻煩。登樓這邊,一夜斬殺對方近二十登樓,雖然極其弱小,但也是登樓啊!煉虛一境,有死傷,但對方死的比我方多。而煉虛之下,有那百支隊伍不斷穿插偷襲,反倒死的不多。至於以戰船為中心,分散在兩邊的元嬰及以下修士,就是累,因為要不斷去揮刀殺妖獸。
但劉景濁知道,這才是開胃小菜,對方真正戰力,要等到大家累了才會上場。
左春樹輕聲道:“不好說我就不問了。”
劉景濁笑著傳音,“沒有不好說,我身上雷霆、火焰、還有幾道劍意,本身在破第八境時可以分開的。天魂為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