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仇我十萬年。封我記憶爭取時間,這事兒你做得對,但你他娘讓我想不起來我媳婦兒了!”
布衣和尚只得無奈一笑,肩頭那窟窿眼兒劍意沸騰,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索性也不管了。
但他取出一封信遞出,輕聲道:“最後一場伐天,靈山不出手,這就是原因。”
劉景濁接過了信,但沒看,只是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沒去靈山找麻煩。你們那阿彌陀佛是個不錯的人啊,怎麼過去了幾萬年,一茬兒不如一茬兒了?”
言語之間,前輩晚輩,已經互換身份了。
劉景濁懶得拉出誰的名聲去踩誰,這是切切實實發生過的事兒。
布衣和尚無言以對,只得說道:“師弟坐化時是說,靈山可以正名了,但我還是覺得,得再做一次壞人。來這兒除了交出信,還有一件事。金月冉是你們救回來的,煩勞幫我照拂一二,我這畢竟是空門。”
劉景濁擺了擺手,“不必了,誰也不用刻意去做壞人了,甲子之期一到,一切算計都是白搭。倒是有個事兒想請教,我讀書不算少,但總不喜歡用那些繁瑣定義去解釋什麼。從前我覺得,如來二字,字如其意,像是來了。今日請教,如來何意?”
布衣和尚雙手合十,笑道:“沒來也如來。”
問得簡單,答覆也簡單,大白話。
雖然沒來,但像是來了。也可以理解為,不來也行,像是來了就夠了。
劉景濁啞然失笑,抱拳道:“多謝。”
有時候看似詭辯的解釋,恰恰就是答案。
那麼……假設他孟休也是要我來制衡紫氣,他就絕不會讓我出什麼事兒,我反倒成了決定走向的分水嶺?
說來可笑,本該都是人間一葉舟,我這濁舟怎麼就次次在風口浪尖呢?
布衣和尚再次雙手合十,微笑道:“能如此從容,再大的事也不會很大,告辭了。”
僧人轉瞬便消失,劉景濁則是灌下一口酒,呢喃道:“有那十萬年,再大的事兒,在劉景濁面前,也不是事兒了。做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嘛!”
一步邁出,虛空震顫,劉景濁已到百花山莊。
忘憂宮前花似海,當年聖女如今花夫人,門前靜坐。
忘憂還是喜歡一身黃衣,只不過如今穿著更……輕巧些。
劉景濁邊走邊說道:“你這打扮……是不是太涼快了些?”
黃衫之下那塊兒裹胸布隱約可見,也不穿鞋子,面板白皙,在日光之下竟是有些泛光。
忘憂一轉頭,呵呵一笑,白眼道:“姜柚教我的,我也覺得這樣好看,怎麼?把持不住?”
劉景濁也是呵呵一笑,玩笑道:“就你啊?”
哪個女子聽得了這種話?忘憂猛地瞪眼,“你說啥?再說一遍!”
劉景濁擺了擺手,笑道:“沒工夫跟你鬧,涼茶呢?我年底成親,給你們送請柬來了。”
忘憂無奈一笑,嘆道:“你早來半月就還在,現在閉關去了唉!”
頓了頓,忘憂呢喃道:“可是她還是想不起來青椋山的事情……好像還不怎麼喜歡青椋山,咋辦?”
劉景濁搖頭道:“沒關係,到時候就說我劉景濁如今勢大,不去捧場不行嘛!對了,將來要是能有機會見她成親,千萬千萬,讓我主婚。”
小菜花成了涼茶,又成了傲寒,再變成涼茶,啥都在,唯獨忘了她的師父跟青椋山上的殿下哥哥。
劉景濁取出請柬,笑道:“那就,煩勞轉遞。”
忘憂點了點頭,笑了半天,這才擠出來一句:“恭喜啊!劉景濁終於要娶龍丘棠溪了,別說你們了,我們這些個外人都等得好累。”
說到這兒了,忘憂取出來一壺酒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