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將肉皮撕下骨頭打碎,又一遍一遍復原,幾乎每一炷香一次,已經接連好幾天了。”
揉麵,倒是個很形象的比喻。
左春樹本就身形高大,蹲著也是很大一隻。
他抬起頭,臉皮抽搐,“大概有多疼?”
左珩川神色古怪,“想試試嗎?”
左春樹猛地起身,“試試,我倒要看看什麼煉體,能把自個兒往死裡整。”
左珩川只是屈指一彈,一道靈氣光束當即沒入左春樹眉心。
然後,那般高大的左春樹猛地俯身,蜷縮得像是一隻蝦米,只是沒喊出來,也沒倒下。
可他還是被汗水瞬間打溼了後背,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左春樹喉嚨沙啞,罵道:“這……有點變態吧?”
左珩川一笑,輕聲道:“痛感很接近了,但沒到他那種程度,而且
你這只是一瞬間,他要堅持一炷香,然後再來,一直重複。”
怪不得等換防才開始,要是龍丘棠溪在,恐怕他劉景濁也不敢如此作踐自己。
可……他要把自己煉成一道仙兵嗎?
左珩川笑著說道:“武道感悟他不缺,缺的只是時間。這不是沒辦法嘛!煉氣士境界跌落至神遊,一時半會找補不回去,只能想法子提升武道修為。這趟他劉景濁只要全須全尾兒出來,肉身堪比登樓是不在話下了,但想要破境還是不容易的。”
左春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別打馬虎眼,陳黃庭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個讀書多的,總想著三言兩語把人糊弄過去,我左春樹看起來像是傻子嗎?
左珩川略微沉默,隨後開口道:“陳黃庭從前壓著自己的獸性,走之前他放出來了另一個自己,斬了自己的人性。是不是真正變節已經不重要了,即便日後他再為拒妖島做什麼,也回不去了。”
這麼一說,左春樹可就明白了。
陳黃庭,再也不會是之前的陳黃庭了,想要找回人性,何其難。
臨走之前,他管左珩川要了兩道“痛楚”,拿回去讓沈白魚試試,也讓高圖生試試。
結果不久之後,一處宅子裡,多了兩個罵孃的,就連極少粗口的沈白魚,也沒忍住罵娘了。
他孃的,他劉景濁這麼練武的嗎?
此時的北邊兒山中,劉景濁著實已經快撐不住了,只是靠著一縷心神來
維持雷池之中那一道讓自己煥發生機的雷霆。
一遍遍地生不如死,他都麻木了,但對於痛這個字,好像從小他就比別人更耐受一些。
是很疼,但他覺得肯定不如左珩川去見賊丫頭那次痛,也決計趕不上耐寒叔掛在天門三十餘年,日日萬劍穿心之痛。
心神恍惚飄搖之時,劉景濁好像進了一場夢境。
沉下心之後,確實是,是風泉鎮啊!
那棵大柏樹底下,有個十來歲的孩子揹著揹簍走來,裡邊兒裝著半揹簍草藥,還都帶著露水。
柏樹下的藥鋪裡,有人冷笑著開口:“你這又能值幾個錢?供著陳靈舟跟陳靈溪讀書,你是他們爹啊?”
孩子一言不發,只是取出草藥曬在外邊兒,弄好之後走去門口,說道:“十五錢。”
一把方孔錢丟了出來,孩子也不惱怒,撿起錢扭頭就走了。
畫面一轉,也在加速。
那個孩子每天都要去往天井山採藥,回來時路過黃龍潭,總會有兩條魚放在個簍子裡,孩子拿著就走,但自己沒吃過,拿去給離家不遠的陳靈舟兄妹二人吃了。
可劉景濁分明就能看出來,那魚上面,有著極其濃厚的黃龍氣運。
畫面又一轉,大雨傾盆,青泥河水位暴漲。已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