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白猿往東走去,那座至功山就在城外不遠,看起來至多也就是個十幾裡地。
女子心思何等細膩?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劉景濁的意思。而高圖生,傻缺兒一個,居然說道:“我看他劉景濁就是閒散慣了,一天不胡遊亂轉就不舒服。”
童嫿氣得不輕,冷哼一聲,扭頭兒便走。
高圖生則是一臉詫異,“哎哎哎,你這又咋了嘛?”
遠處的劉景濁無奈嘆氣,心說這要不是打小兒定下的婚事,你高圖生就等著打光棍吧。
往西出城,幾里地而已,很快便到了城門口。各地都是一樣,進城處就是集市,城外也有散市。
怕白猿嚇人,所以劉景濁給他改頭換面一番,如今小書童似的。
沿著一條小河走了十餘里,一處沿河而建的小鎮便在眼前,很小的鎮子,至多八九十戶人家,沿河兩岸是集市。
好多地方都這樣,小
鎮都會靠水而建,因為人離了水是活不了的。
這小鎮就在至功山下,往北抬頭就是至功山了,三百餘丈高的山峰,倒是不高,護山大陣也就那樣,但還真有一道煉虛氣息在。
正閒逛時,有個提著竹籃的少女靠了過來,也就十四五的模樣,穿著樸素衣裳,籃子裡裝的是各式各樣的繡花香囊。
此地方言與青鸞洲一洲官話差不多,就如同蜀地方言跟中原官話似的,大差不差。
少女看了劉景濁一眼,眼睛水汪汪的,就是曬得有點兒黑,好像不容易吃飽飯似的,乾瘦。
她對著劉景濁說道:“香囊要嗎?提神醒腦,還驅蚊呢。”
劉景濁往籃子裡看了看,笑問道:“多少錢?都繡的是什麼?”
這一回話,少女瞬間來了精神,趕忙撿起一隻香囊,介紹道:“這是繡的蟾蜍,招財進寶,一隻賣十文錢。”
“十文?”
少女趕忙說道:“藥材都是我自己上山挖的,荷包是我姐姐繡的,很花時間,十文錢,真不貴。”
劉景濁搖搖頭,也沒說話,看了看籃子,之後才問道:“一共有多少個?”
少女一愣,“也就剩下五六十個吧。”
劉景濁一笑,取出一兩碎銀子遞去,輕聲道:“下次記得去城裡賣,一隻賣他三十文,不講價,絕對很快賣完的。”
少女捧著銀子,抬頭看向劉景濁,有些為難,“我找不開。”
劉景濁笑道:“不用找了,我可有錢了,籃
子一塊兒給我,就當是買籃子的錢了。”
少女這才把一粒銀子攥緊了,雙手將竹籃遞給劉景濁,說了一大堆謝謝。
劉景濁看著少女離去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一旁的白猿滿臉狐疑。
“現在我都覺得傳言不假了,你竟是這號人?”
說話的是高圖生。
劉景濁轉過頭,沒好氣道:“你真不中用啊!自個兒跑來幹啥來了?”
這腦子,佩服啊!
高圖生也是一臉委屈,嘟囔道:“路邊兒有賣胭脂水粉的,我本想帶著她去買,結果就給臭罵一頓,不讓我跟著,我有什麼辦法?”
有些人,不點撥一句,那是永遠明白不了啊!
劉景濁收起竹籃,灌了一口酒水,沒好氣道:“你腦子被門夾了吧?好端端的買胭脂水粉做什麼?嫌棄童嫿臉上那道疤?想讓她遮起來?”
高圖生瞪大了眼珠子,“你他孃的別瞎說啊!我什麼時候這麼想了?”
劉景濁無奈道:“可童嫿這麼想了。”
堂堂高榜首,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劉景濁就抱拳,沉聲道:“你簡直是我恩公,我先走了。”
劉景濁撇嘴道:“下次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