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輕抬手,屈指一彈,方才所刻畫的符籙便如同一張絕戶網,將劉景濁絲絲罩在其中。
大網蓋在身上,劉景濁當即一個站立不穩,險些跌落雲海。
他抬頭看向那女子,沉聲道:禁錮我的修為?賭這個?
女子咧嘴一笑,是啊!一個武夫帶著兩把仙劍,你只要能走出去三千里,燈影洞天之中便會再無梅花園。三千里而已,不算太難為人吧?
女子接著說道:燈影洞天,你是沒有走下去的必要了。你劉景濁心思說純不純,說雜不雜,不敢隨心所欲,又不願什麼都不管,躊躇不止怕前怕後的,在這燈影洞天了,充其量這是個花錢的看客。如你看到的那些個前因後果,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前因後果,只是你的自以為是。小鎮之中被人扒衣服的女子,前身是一個初入燈影洞天之時就扒人衣服的Yin賊,被人打殺了。所以他的魂魄被打入符籙之中,成為了被人扒衣服的。還有耕牛拖人,人拖牛犢子,也很簡單。就是那兩人來燈影洞天之時,曾經互相許諾,若是坑害朋友,來世就作為畜生被對方鞭笞。那處山中寺廟走出的小沙彌,進燈影洞天之時,曾在那寺廟殺人,他懷裡的小貓是與他同行的女子,他殺人,是為哄女子一笑。後來他們被那劍符所斬,男子成了沙彌,女子成了貓。對了,還有被你打殺的那個年輕人,他是南邊圖門山掌門的關門弟子,那位掌門,跟你一樣,煉氣士與武道雙修,煉氣士真境,武道單花琉璃身。那個年輕人,如今頂替了初入洞天所在小鎮的女子,等著下一個會扒她衣服的人。至於之前那個,現在可以輪迴了。
劉景濁依舊是皺著眉頭,他沉聲道:難不成你這燈影洞天,數以千萬計的符籙,就沒一個好人了?
照她這麼說,每一張符籙都該死,行俠仗義,反而是真正意味上的多管閒事了。
女子點點頭,是的呀!都是該死之人。被做成符籙,為的就是被人折磨。
劉景濁問道: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
女子笑道:我樂意呀!
劉景濁剛要說話,嘴都還沒張開呢,就被女子隨手一揮,甩飛了出去。
哦,忘了告訴你,我放出去了訊息,中土劉景濁如今就在瘦篙洲,而且你現在只是武夫,動不了絲毫靈氣,好像沒法子易容也沒辦法收起兩把劍了哎?咋個辦?還有還有,我是符籙大宗師,拔尖兒的那種,別想著靠自己衝破這張大網。只要你能從落地之處,沿著我給你的路線走過三千里到達稚子江,符籙自然會消散。只不過,我一不小心把你要走哪裡的訊息也洩露了出去哎,咋個辦?
劉景濁被重重摔落一處山巔,沒了煉氣士修為,飛劍不能動用,不能驅使靈氣御風駕雲,只能依靠武道修為去踏空行走,但速度又快不起來。不能動用靈氣,甚至連符籙都畫不了。
他只好微微抬手,一道雷霆隱約浮現。
還好還好,體內雷霆火焰,還是可以用的。
此時此刻,聽到那女子的一大堆咋個辦,劉景濁只緩緩抬頭,輕聲道:前輩是與我哪位長輩相熟?我爹?我娘?還是我師傅?
白衣女子未曾作答,只是撇撇嘴,嘟囔一句劉景濁眼不見的言語,還不算太傻啊?
女子瞬身返回傀山,又是三十多歲的婦人模樣了。
黑袍人還在,他笑著說了句:桂妹妹,怎麼就反悔了呢?
女子轉過頭,上一刻還笑盈盈,此時卻已經面沉似水。
她抬手按住黑袍人腦袋,冰冷道:我又不傻
,所以給你加俸祿了,去燈影城補缺,當城主吧。
黑袍人大驚失色,桂妹妹!桂姐姐!桂劍仙!那沈白魚就在燈影城,你送我去,不是讓我找死嗎?
可山上哪兒還有黑袍人身影?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