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老孃光明磊落,你這人心忒髒!”
劉景濁乾笑一聲,“這樣最好。”
轉身遞給姚放牛一壺酒,“我說的話,別不當回事兒。”
姚放牛擺了擺手,“滾滾滾。不過,不去看看紅酥嗎?”
劉景濁搖頭道:“不去了,走了。”
說完便御劍而起,一聲破空聲後,人便消失不見了。
曹風迅速御劍跟上,傳音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了?朦朧臺就這麼放著了?”
劉景濁答道:“我好好想了想,這些年,朦朧臺好像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朦朧臺坐館的姑娘好像都是自願的。幹嘛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有些人能改變,就留個機會吧。”
曹風嘆道:“山主現在都不說實話了。”
兩人速度極快極快,瞬息千里,幾句話功夫就過了萬里路程了。
這才是合道巔峰的劍修速度而已,可想而知,到了開天門乃至大羅金仙之後,只要願意,是不是就可以一日遊遍九洲了?
見劉景濁還不說話,曹風便問了句:“因為嶽慈樵忽然願意了?所以覺得人都會變,但需要個機會?”
劉景濁搖了搖頭,笑道:“這個,還真不是。我在紅樹城喝了幾杯茶,特苦,連我都覺得有點兒苦。”
曹風氣笑道:“我們青椋山的山主是個卦師嗎?說話半遮半掩,非得讓人去猜?”
劉景濁笑道:“打個比方,一家農人,地離得不遠,但在山後。第一代人需要往山上挑水澆地,一趟來回一個時辰,極累。於是他們想讓後輩不用這麼累,便在山上四處尋找水穴,好不容易才打了一口井,終於是不用費勁兒挑水了。第二代人是不用挑水了,可是山路崎嶇,麥子得往回一趟又一趟的背。他們也覺得累,於是費時費力,修了一條能拉著牛車上山的路。第三代人,是可以趕著牛車上山,不用挑水也不用背了,但他們就不會覺得累了?”
曹風笑著搖頭,輕聲道:“那我就明白山主的意思了。”
就像是一位皇帝,自己累死累活做完了三代人的事兒,可後輩兒孫坐在那張龍椅上,做著比先皇輕鬆萬倍的事兒,依舊會覺得龍椅燙屁股,皇帝不好做。
劉景濁微笑道:“我把要命的事情攬過來,那些不傷及性命的事兒,留著後輩慢慢弄去吧。把路修得太平整了,或許日後坐在馬車上的人會嫌路太穩,沒意思,困得慌。”
就跟那個嫌棄一趟江湖路沒遇到一個壞人的少年。
曹風哈哈大笑,這話真不中聽。
他笑著說道:“都一樣,沒比頭兒。天底下遇見難越之高山的人,都會覺得此山最高,別人面前的那算啥?”
其實劉景濁知道,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覺得,妖族而已,打了三千年,死了那麼多人才關上兩界門戶?也太廢物了。要是我有那些境界,用得著那麼久?
劉景濁說道:“從前遊歷路上碰見過個孩子,一手鳥篆寫得極好,書院先生對其讚不絕口。孩子有個同窗,瞧見之後嘁了一聲,你猜猜他嘁完之後,說了個啥?”
曹風好奇開口:“不過如此?”
劉景濁搖了搖頭,笑道:“他說我要是從小練,也能寫成這樣。”
曹風猛地笑了起來,哈哈大笑。
真他娘有趣啊!
曹風忽然傳音說道:“回鄉之後,又要南下了嗎?”
辣子雞搖了搖頭,說道:“停留兩三年,分身留在山上,把身上東西能留的都留下。本體會在九洲四處走走,求人。”
曹風神色古怪,“像今天這樣求人?”
劉景濁笑道:“不帶劍。”
…………
青鸞洲高陽城內,莫問春換上一身黑衣,伸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