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方,拿出房契,簽字畫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抓著他的“崽”,領著媳婦兒,只半個時辰就收拾好了行李,趕著牛車走了。
此時驚才問了句:“這……是不是給多了?”
糯嘟囔道:“把不是去了。”
驚板著臉,“怎麼跟你哥說話呢?”
糯撇撇嘴,“你不就比我大那麼一會兒?”
兩人各捱了一巴掌,“別吵了,抓緊收拾,你們自個兒去樓上挑住處,以後我要在這兒開個藥鋪,你們就去山上給我採藥。”
驚詫異道:“先生還懂醫術呢?”
糯嘁了一聲,“我家先生什麼不會?”
很快,樓上樓下就收拾出來了。樓上好幾間屋子被改成了三間房,還多了個露臺,睡醒就能瞧見太陽爬上雲端。
驚與糯身上的符籙越來越多,藥鋪裡的草藥也越來越全,來找神醫瞧病的鄉民,也越來越多。
日子還是那樣,劉景濁每人給人瞧病,閒暇時間就釀造一些酒水,時不時會與驚和糯一同進山採藥。
某人指著某處飛瀑,說幾萬年後,會有人在彭澤遠望飛瀑,寫下飛流直下三千尺。還說,幾萬年後,也有人會在此留下一句只緣身在此山中。
少年少女若是疑惑問道,先生怎麼知道?
當先生的故作高深,掐指一算。
光陰如梭,入世日子過得很快。
藥鋪中的劉神醫早已遠近聞名,不乏有達官貴人登山求救。只可惜,劉神醫向來只坐診,不出診。
一日清晨,匡廬有雪,劉景濁推開露臺門戶,看著群山覆雪,笑著抿了一口酒。
有個年輕姑娘笑眯眯跑來,從後面一把摟住劉景濁脖子,笑盈盈道:“先生先生,我結丹了!”
門口有個黑衣穿草鞋的年輕人靠著,懷裡抱著一把漆黑長劍。
“樂什麼樂?我不也結丹了?我還比你早結丹。”
年輕姑娘氣鼓鼓轉頭,面容清冷,但神情不冷。
“哼!不就早那麼一丟丟!”
劉景濁笑盈盈轉身,輕聲道:“好了,都是二十歲的人,才結丹,還樂?你們先生我,在你們這麼大時,早就登樓了。”
兄妹二人哪裡曉得,他們的先生所謂登樓,其實是被人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