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只是喝了一口酒,繼續問道:“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桂祘呢喃道:“趙坎夫婦離世之前,她就回來了,之後幹嘛了我是真不知道。小師弟,那孩子也是為你好,你就別怪她了。”
劉景濁點頭道:“好,讓孩子鬧一鬧,我就裝傻充愣唄。不過我找師姐,有別的事情,我想問問,許經由去過八荒嗎?”
桂祘點頭道:“去過,師父帶去的。”
劉景濁再次點頭,道:“曉得了,哦對了,我打算過一兩年就成親,到時候別推脫啊!”
桂祘白眼的:“廢話!我推脫個啥?怕你師姐隨不起份子?”
可此時,劉景濁已經到了燈影城前一處小攤兒。
桂祘緊隨其後,也瞄了一眼,撇嘴道:“倒是有點兒痛改前非的意思了,不過你扣下的人,我可不敢放。”
劉景濁隨手一揮,將幾人放出,冷冷一句:“生而為人,就做個人,回去之後學好點兒。”
燈影洞天變化不大,但一處湖上,少了個姓梅的。
此時桂祘說了句:“你猜一猜,另外一方印章,在誰手中?你認識的。”
劉景濁面露疑惑,問道:“誰啊?”
桂祘玩味一笑,“造化山,陳青蘿。”
“你說啥?”
這點兒訊息,不亞於劉景濁知道楚廉娶了紅酥。
瘦篙洲還有幾處地方,其實是可以逛逛的,但劉景濁還是先沒動身,而是往南去了。
龍丘棠溪已在離洲等候。
那座好客山莊,自打聽到那個震驚人間的訊息之後,年邁的老莊主便讓人蒐羅好酒,他知道那小子回來找自己的。
果然,這日大雨,好客山莊門外,一對神仙眷侶,撐青傘進門。
最早的好客山莊,從不關門。後來的好客山莊,大門緊閉。
但月餘前,老莊主讓人將大門敞開,不許關。
穆伯坐在門房,瞧見有人進門,先喊了句:“二位,我們山莊近來不待客。”
劉景濁這才取下青傘,甩了甩傘面雨水,笑道:“穆伯,是我。”
穆伯揉了揉眼睛,“哎呦喂,真是你小子啊?唉,邊上這位就是龍丘姑娘吧。”
龍丘棠溪笑著點頭,“是我。”
穆伯小碎步走出來,呢喃道:“莊主在裡面,來,我帶你們走。”
幾步路而已,知道了好多近年來的訊息。
鄧閒終究沒能將心愛的唐姑娘帶回來,在那位唐姑娘第二次嫁人之後,他便心灰意冷,回了好客山莊,自此只練拳,不出門。
鄧老莊子急在心裡,但他也知道,孫子這麼個模樣,自己想抱重孫,多半是不行了。
鄧大岙如今兩百餘歲了,不是多好的武道底子,也沒有修煉靈氣,能活到現在,極其不易。
其實劉景濁進門之時,老人便知道了,於是他早早走進了那處小亭,擺好了酒水,等人一飲。
這是劉景濁第一次帶著龍丘棠溪來好客山莊,老人自然高興,一邊喝酒,一邊罵自己的孫子。
酒入愁腸愁更愁啊!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老人呢喃道:“我鄧大岙一生,比不上你小子這嚇人名聲,但在這附近,也還算不錯了。只是……只是這孫子,真是短人氣勢啊!”
劉景濁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鄧閒學武極晚,但如今卻即將開花,至少武道,是比老前輩強些的嘛!”
龍丘棠溪坐在一邊,很少有插嘴機會,只是劉景濁對坐的老者,每每轉頭看自己一眼,就會連說幾個好字,再自顧自灌下一口酒。
很快,老人就喝趴下了。
龍丘棠溪無奈道:“你把人灌醉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