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死了之的?我只是別人口中的淫蕩女子,你們何苦如此佈局救我?”
曹庋沉聲道:“當年有位先生說,大先生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兩人不算瘋子。一個是歐鈺,另一個便是你了。更何況,曹庋從不覺得丘昧瀲如何不好了,她很漂亮,我很喜歡。”
黑色斗篷之下,自然是當年手持射日神弓,重傷龍丘棠溪的丘昧瀲。也是從前那座射鹿山的少主,丘昧瀲。
年幼被生父侵犯,十幾歲自滅滿門……論慘,其實大家差不多。
“為什麼會相信我?”
曹庋燦爛一笑,輕聲道:“跟劉先生學的,我都相信你了,你好意思不讓我相信嗎?這叫……道德綁架?”
丘昧瀲搖頭一笑,“那被綁架的人,也得有道有德才行,你覺得我有嗎?”
曹庋回頭看了一眼斗篷下的蒼白臉蛋兒,微笑道:“丘昧瀲除了殺了自己一家人,還殺過什麼不該殺的人?論殺人,你都不比我多。自滅滿門,卻留下襁褓中的胞弟,那你就不是絕情之人。怎麼說呢,你我遭遇,大差不差,你更慘些,是因為你遇到的是大先生,不是劉先生。”
丘昧瀲轉過頭,幾百歲的人,眼淚嘩嘩流。
“你們這些人……就是嘴皮子利索。”
曹庋笑道:“怎麼說都是讀書人嘛!”
丘昧瀲這才問道:“接下來呢,我去哪裡?”
曹庋取出一枚令牌,上刻黃龍二字。
“這是黃龍衛的令牌,你去長安,赤帝說他的先生所在之處,便是你存身之處。”
說著,曹庋一笑,搖頭道:“他喊劉叔兒,其實不太對。”
但丘昧瀲忽然皺起眉頭,沉聲道:“那你呢?半途跑來瘦篙洲,大先生怎麼想?”
曹庋淡淡然一笑,“我?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賭一把了。是死是活我不在意,但丘昧瀲,人固有一死,你前半生為他人活,但不由自主。現如今還是為他人活,但至少你可以選了。我也一樣,我的路是自己選的。我的死,要重於泰山!”
丘昧瀲還要說話,但手中令牌忽然震顫了起來,一道虛空裂縫憑空出現,丘昧瀲瞬間消失。
此時有一道劍光已至,曹庋抬頭看了一眼,笑道:“也算落葉歸根了。”
孟休與劉御空剛剛落地天朝,行目便皺著眉頭,沉聲一句:“赤帝,曹庋魂燈,滅了。”
劉御空猛地轉頭,伸手按住孟休頭顱,將其重重按在地上。
“我就這麼一個下棋聊天兒的,你害他作甚?”
孟休沉聲道:“他要不死,才會真死。”
一道身影就在劉御空身邊,憑空出現。
曹庋摸了摸自個兒腦袋,居然還在?
劉御空這才放開孟休,皺眉道:“什麼意思?”
孟休拍了拍臉上塵土,“大事將近,我不可能讓身邊有未知之數,理解不了嗎?”
說話間,又是兩股子紫氣湧出,行目與曹庋,皆成大羅金仙。
但二人只是境界增長,並不想甘吉與苗爍那般喪失自我。
孟休冷聲道:“我是需要些人才的,曹庋落地瘦篙洲時,傀山桂祘便收到了訊息。若桂祘對你留手,你曹庋只會魂飛魄散。小小試探而已,要是過不去,死就行了。”
說罷,孟休折返回去那處只有他能進去的宮殿。
海棠樹不復存在,只剩下無盡深淵。
而在深淵之中,有道紫氣披髮赤腳,與遠古天帝容貌無二。
“孩子,你在玩火。我完全可以造出一個由你掌控的人世間,你卻非要走這懸崖邊緣的彎路。”
孟休掏出一個木雕小人,若是仔細看,木雕右手,只有九指。
他將木雕舉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