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一笑,搖頭道:“他想喝醉,不是我灌的。”
龍丘棠溪又問一句:“想去勸勸鄧閒?”
劉景濁搖了搖頭,“不勸,回頭讓李愴把他打一頓。”
臨走之前,劉景濁對著穆伯說道:“幫我轉告老前輩,就說我打算成親了,也就兩三年內,到時候會有喜帖送來,他必須得走一趟。”
穆伯點頭稱是,目送二人離開。
怎麼看,怎麼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黃昏時,兩人到了松鳴山。
自打張柳帶著鬱梳蟬回了青椋山,黃雪便走了,聽說月前回了一次黃灣,之後就與顧慢慢結伴去了白水洞天了。
喜歡師父的丫頭,知道師父好不容易找到了師孃轉世身,好不容易將其帶回來了,她不願面對,但又不能不面對,便……也只能逃開了。
如今那位夫人已經退居二線,劉貝執掌松鳴山。
劉貝說,那次之後,夫人的確沒有那些記憶了,但她還是會時不時愣住,會時常失神。
離開松鳴山後,龍丘棠溪提了一嘴竹舟,說那小和尚如今掛在青椋山牒譜,但得知行目投去天朝之後,已經在離洲很多年了,期間就回了幾次青椋山。如今,好像在那座杏花庵借住。
當年那個小和尚,劉景濁是有印象的。
黃昏時,二人便到了白水洞天。
此時顧慢慢與黃雪還有竹舟,三人也剛剛好到了那座牌坊極多的山下。
劉景濁與龍丘棠溪落了下去,黃雪略微一怔,還是對著劉景濁抱拳:“見過山主。”
竹舟面色複雜,但也對著劉景濁一抱拳,輕聲道:“見過……山主。”
可劉景濁還沒來得及開口,山上有個女鬼,竟是瘋了一般衝了下來。
女鬼一雙眼睛直愣愣盯著竹舟,甚至連劉景濁與龍丘棠溪在場都沒發現。
龍丘棠溪猛地轉頭,張大了嘴巴,呢喃道:“不會吧?”
但那女鬼,已然泣不成聲。
竹舟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此時那女鬼,哽咽著唱起了小調,正是湯江號子。
劉景濁呢喃道:“苦竹為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