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輕聲道:“光天化日,大街上就敢仗著一身皮欺負人,你覺得那位縣令如何?他可不光是縣令,還是領軍校尉,城外大營有兩千邊軍受他統轄,城裡的,當然是他的部下。”
姜柚一拍手,“懂了!連手底下人都管不好的,不是啥好人。”
龍丘棠溪呵呵一笑,“你師傅還一年到頭不著家,是個掉酒缸裡的酒膩子呢,他連自己都管不住,所以也不是好人嗎?”
姜柚嘟囔道:“那不一樣的。”
劉景濁無奈道:“就一件事就能把人的好壞善惡定性了?遇事要多看看。”
頓了頓,劉景濁說道:“其實你也就是聽了河裡水鬼兩句話而已,只是因為她們是鬼,所以你就會覺得她們是弱勢一方。再者說,有句話叫禍不及家人,即便這個縣令真害死了她們,殺他即可,害一個剛滿月的孩子作甚?”
劉景濁笑盈盈看向姜柚,問道:“接下來你會怎麼辦?”
正此時,樓下嘈雜了起來。
姜柚咧嘴一笑,輕聲道:“那我就去蹲大牢,去裡面看看不就曉得了。”
劉景濁也是一笑,“這招聰明,但人言可不能盡信。”
姜柚就要往樓下走,可劉景濁還是叮囑了一句:“誰要是敢動手動腳的,打死不論。你明天早晨出來,我看有賣涼皮兒的,咱們一起吃。”
少女咧嘴一笑,“好!”
等到姜柚下樓,龍丘棠溪這才沒忍住說道:“打死不論這四個字就很不講道理了。”
劉景濁板著臉,沉聲道:“本身就是一個很清楚的事,街上沒有乞丐,是因為成了軍功了。街上沒有女子,還能是因為什麼?河裡的水不敢河,因為河裡死人太多嘛!我跟姜柚說這麼多,是怕她以後自己碰到某些事時,會先入為主的覺得,弱的一方就是對的,她得學著去多看多聽。”
劉景濁臉色十分不好看,板著臉說道:“至於我,還講道理?敢在大街上調戲我徒弟,沒把他們狗頭擰下來當球踢,我已經很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