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道:“別吵吵,馬上放你們出去。但有些醜話得給你們說清楚,太守老爺要來巡視,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得清楚。縣老爺的原話是,你們要想搞我,那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被革職之前,說閒話的人的會先被革首,都聽清楚了嗎?清楚的人,往出走,簽字畫押。”
劉景濁咧嘴一笑,率先往外走去。結果那獄卒抽出佩刀,又將劉景濁攔了回去。
“你們兩個外鄉人不能走,搶了我縣衙銀庫,還想走?”
說著,那人轉過頭,輕聲道:“你們知不知道昨天夜裡,這兩人進我縣衙銀庫行竊,同夥兒已經把錢轉走了,我們正在追捕。”
姚婆婆那孫子問了句:“那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獄卒眯起眼睛,“你是同夥兒吧?”
老者趕忙改口,一本正經道:“知道,這兩人可是官老爺們花費好大氣力才抓起來的。”
劉景濁看向老者,笑意不止。
出不去?那就多待一會兒唄。
白衣分身那邊,姚婆婆遲遲未醒,年輕婦人便去忙活做飯了。劉景濁跟去看了一眼,價值三兩銀子的菜刀,五兩銀子的鎖鏈,齊了。
屋簷下,刑寒藻問道:“公子,你去過歸墟嗎?”
劉景濁點點頭,“當然去過。”
年輕女子說道:“我師傅說,我跟玉川是在風雪夜裡撿來的,其實我希望他們死在了戰場上。”
劉景濁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天底下沒那麼狠心的爹孃的,好好修煉,爭取還能上戰場。”
忽然一轉頭,有個眼睛渾濁的老婦人已經扶著門,在側耳聽兩人說話。
老婦人好像看不見,但還是摸索著過來,劉景濁趕忙起身,輕聲道:“姚婆婆,我是劉……”
話沒說完,一雙乾枯手掌已經放在了劉景濁臉上,劉景濁明顯能感覺到,老婦人手在顫抖。
“顧舟啊!這麼些年了,怎麼不想著來看我呢?蕎丫頭呢,怎麼沒一起帶著?”
劉景濁張了張嘴,也不知怎的,忽然鼻頭一酸。
沉默片刻,劉景濁輕聲道:“姚婆婆,我來看你了,身子骨還硬朗?”
老婦人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硬朗,硬朗。可……現在不是時節,沒得田螺,這可咋辦?”
「我其實有個一千天不斷更,平均日更六千的願望,一直沒敢說,但一直是往這個願望去努力的。之所以不說,是怕做不到。結果今天忽然發現,好像已經二百五十八天沒斷更了,既然如此,那今日便誇下海口,但只能儘量去做,因為總還是怕個萬一。書裡劉景濁想要做的事情,他敢說出口,因為是在書裡。現實之中,這是個會被不確定因素干擾,從而不一定做得到的事情,對我來說,誇下這個海口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因為作者不想再成為一個說出來但做不到的人。
之所以忽然想嘮叨幾句,是因為早晨房東的孫女到院子裡,
折走了一根好不容易長活的櫻桃樹枝。她說她爺爺不在了,這棵樹是好不容易才長起來的,她爺爺很喜歡,所以想折一根樹枝讓爺爺帶走,孩子的想法總是很質樸。
海拔三千五的高原,想長起來一棵能結果的櫻桃樹,確實不容易,著實要耗費很多心血的。
也不知怎的,那會兒我忽然就想誇下這個海口了。
或許是想著逼自己一把,或是不想留有遺憾,起碼堅持寫完這本書,趁著暫時還算有時間。
人往往會有許多遺憾,求而不得、得而不愛,諸如此類的事,極多,誰都有,絕對會有。反正我是覺得,想做什麼,有機會的話就去做,做不做得到先不論,咱們試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