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樹似乎有點兒明白了,這傢伙不止想做李湖生說的那事兒,他還在為劉家主送行。
按凡人的說法兒,歲數大了
,走了那是喜喪。
穿白衣是戴孝,用妖族鮮血染紅白衣一樣是。
琵琶聲中,劉景濁獨身一人在海上殺戮,時不時偷襲來的真境,壓根兒挨不住一拳。
抬頭遠望,又是十頭煉虛,但這次學聰明瞭,一出現就是妖族真身。
然後就瞧見那傢伙身後憑空出現一道法天相地,可人居然不在法相眉心,依舊在前方拳殺四方。
而身後那道三百丈高的青色法相,只是持劍與那現出真身的妖修廝殺而已。
很快就從白天殺到了黑夜,以至於後方戰船,一時之間不太有作用了。因為中線妖潮,被劉景濁攔下了。
一座城樓,在海上極為渺小,即便三百丈法相,也只是海上一個青色光點而已。
妖潮延綿不絕,他就無休止地出拳出劍。
但就是不過線一步。
不得越線,故而此時一半人閒了下來。
但沒人明白他想幹什麼,來妖便殺。
只說動輒一劍斬殺數萬妖獸,場上隨便一個煉虛就能做到,但不把十頭煉虛當回事,捫心自問,真做不到。
直到次日清晨,日光灑落海面,劉景濁忽然停手,二話不說折返回去,扛著城樓又回去了中島。
都懵了,他是要幹什麼?
有人好奇,跟去看了一眼,結果就瞧見那傢伙坐在城樓椅子上,睡覺。
又一個清晨,劉景濁再次扛著城樓去到東邊兒,又一天一夜,再次到清晨,再扛著城樓折返。
一連十日,這天清晨,劉景濁扛著城樓
返回之時,下了一場雪。
自此之後,戰場上的修士,都很自覺,一天一夜之後,返回中島休整,一天一夜之後,重回前線。
有些事情很簡單,不必殺人立威,我做你看就行了。